按
说起克里斯 莱本宗（Chris Lebenzon）的作品好似如数家珍，
建议大家上IMDb（互联网电影资料库）搜一下他操刀的作品，都是绝对的好莱坞大片，比如：
《壮志凌云》（Top Gun）、
《蝙蝠侠归来》（Batman Returns）、
《红潮风暴》（Crimson Tide）、
《世界末日（Armageddon）》、
《珍珠港》（Pearl Harbor）、
《查理与巧克力工厂》（Charlie and the Chocolate Factory）、
《沉睡魔咒》（Maleficent），
还有最近这部《佩小姐的奇幻城堡》（Miss Peregrine’s Home for Peculiar Children）。他与蒂姆 伯顿（Tim Burton）这对合伙人搭档频率很高，也剪过不少托尼 斯科特（Tony Scott）的片子。
他还曾凭《壮志凌云》（（Top Gun）与《红潮风暴》（Crimson Tide）两获奥斯卡提名最佳剪辑。
另外莱本宗还强调，本文的视频短片只作商业推广之用，并非实际剪辑版本。



原文：《佩小姐的奇幻城堡》：首席剪辑师克里斯 莱本宗独家专访
http://www.provideocoalition.com/art-of-the-cut-with-chris-lebenzon-ace-on-miss-peregrines-home-for-peculiar-children/
文：史蒂夫 赫尔菲什
译：编剧小娴
校：Solemn

先来瞄一眼预告片吧！


这种规模的电影，你们一般是什么安排日程的呢？

莱本宗：2015年2月的时候我们在佛罗里达开工。我们被告知三月的第一个礼拜必须子啊剧院里度过。
一般来说这种电影的日程都是高强度的，佛罗里达之后我们又去了英格兰和比利时。我们的剪辑室搬了有9次家了吧。

我的天！

莱本宗：这对剪辑设备供应商来说也算是一个记录了。
我们跟着松林制片厂（英国头号制片厂）搬了三次家。
又跟着朗克罗斯制片厂搬了两次，就是制作《地心引力》的那家公司。
我们一开始工作的地方都称不上是一个工作室，我认为我们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因为英国地方太小了，所以这个地方最早是生产吉列剃须刀的工厂。
日程安排是相当紧凑，但是随着合作的深入，工作室决定在这部电影上花更多的功夫上去，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所以他们就希望我们可以提前完成任务。
一开始档期定在了圣诞节，最后确定在了九月三十号上映。

刚才您提到的供应商就是就是那个帮助安装调试剪辑设备的公司吗？

莱本宗：是的，他们提供租赁服务。我估计他们安装拆卸至少有9次之多。
我告诉你哦：这一年里我为了这部电影至少换过22间酒店，所以我至少收拾了44次行李。

所以没有一次是在洛杉矶剪的吗？

莱本宗：一次都没在洛杉矶剪过。后来我真的很想家。
波顿理解我的心情，他那个时候正好要去上海参加他的艺术展所以他同意让我回家。
所以我就在洛杉矶的剪辑室里面做一些小的剪辑工作。
我把这些小样片发给波顿，然后照着他的意思做些修改。


电影《佩小姐的奇幻城堡》剧照

你可能不信，我做过五十多次类似的专访，每个受访对象看每日样片的方式都不一样。
能聊聊您的工作流程吗？
据说有助手为您同步和准备每日样片。
每天早上当您面对一堆样片时，您是怎么工作的？

莱本宗：跟波顿合作颇与众不同。我会坐下来先看一下原始素材然后开始剪辑。
我每天都赶早通告，那个时候片子已经拍好然后传送到剪辑设备里去了。
在拿全镜头之前我就开始拼接画面。
波顿有时候会来剪辑室里面视察一下工作进展，有时候我会放上提示标语告诉他们我需要哪些素材。当
他们拍完最后一个镜头的时候我的剪辑也完成了。

那个工作流程太酷了！所以这个叫粗剪录像？
你们有时间码吗？你的助理得一直盯着吗？

莱本宗：他们会盯着，对，这个就是粗剪录像。
在拍《佩小姐的奇幻城堡》的时候，有几个补拍镜头我不在场，所以他们就从网上传给我。
我很快速的剪完了发给波顿，他觉得非常满意，所以大家就收工了。
这样我就可以跟其他导演一起看我们的原素材了。

能透露一些关于其他电影的工作流程吗？你一般都怎么做？
你会做哪些笔记？
你会在你的剪辑软件上面看吗还是只是把定位装置放进去？
你会筛选素材吗？

莱本宗：这得根据场景来。如果原素材很多的话我肯定会做一些筛选的。
我会快速过一遍资料库里面的东西，然后大致的得出一个规模来。
我会非常耐心的看每一个镜头。我会参照剧本的指示然后看剧本监制在上面给的提示。
有时候我会问他们：“你觉得这个地方导演喜欢怎么表达？”然后我就一鼓作气的继续。
我不喜欢拖泥带水也不会反反复复做记录，上来就开剪。
然后倒回去检查镜头确保所有东西的正确性。


佩小姐（伊娃·格林饰）正在瞄准她的强劲对手。
图片来源：杰　梅德门特（Jay Maidment）

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在思考如何剪辑的同时还要考虑声音。
时间更多花费在思考到底剪在哪里而不是像现在一个按钮就可以搞定。
我会跟工作人员没日没夜地看素材，不过现在不需要这样了。

你是什么时候从传统剪辑过度到用Avid做剪辑的?

莱本宗：我不记得具体的年份了，应该是在做《火星人玩转地球》（1996）的时候。
在更早的《红潮风暴》的时候就想尝试了，但是托尼 斯科特（Tony Scott）说最好不要用他的电视试水。

您尝试过其他剪辑软件吗？

莱本宗：我用Lightworks剪辑过《空中监狱》（1997），那段经历相当有趣。
我们是三个人一起剪，最后的效果也很不错。不过那是唯一一次我用没有用Avid剪。

我用Final Cut Pro、Premier和Avid剪过故事片。
Avid是最适合剪长片电影的，Premiere适合做格式小一点的电影，如果素材太多的话容易卡。
柯克 巴克斯特曾经跟我说他们不得不为《消失的爱人》分别开五个工程。
我不会那样做的，因为我没什么耐心。

您之前跟我提过表演的一些东西，关于表演的选取。
您看待表演的时候，有没有自己的侧重点和偏好呢？

莱本宗：我喜欢直击心扉的那种真诚的表演。
在《佩小姐的奇幻城堡里面》里面有很多儿童演员，他们有些并没有丰富的表演经历。
我会认真看每一个镜头选出我认为最满意的。


佩小姐（伊娃 格林）向杰克（阿萨 巴特菲尔德Asa Butterfield饰）和费欧娜（乔治亚 彭伯顿Georgia Pemberton饰）展示她扭曲是空的能力。
照片来源：杰梅德门特（Jay Maidment）

能告诉我您跟波顿是怎么看临时背景音乐的？

莱本宗：这部电影比较特殊。以往都是我来选临时配乐的，但是这次是电影的音乐编辑很早就加入了进来一起创作。我会给他看我的剪辑，我们的想法会互相碰撞。他会从其他地方找一些现成的配乐，也会自己创作。所以第一版出来的时候，音乐也就顺势完成了。虽然不够成熟，但是曲调跟最终版几乎是一样的。

这是个不错的工作方式。

莱本宗：如果让我来选得话，我不会在前期就把音乐加入剪辑中去。因为音乐从某种程度上会让片子看起来比它的真实效果要好，如果没有音乐的片子就让你感觉不错的话，有了因为肯定会更好。所以我经常在配乐后重新做一些剪辑上的调整，所以跟配乐部门经常会发生小摩擦。

还有一个对剪辑产生重要影响的就是声音设计部分，对于这部分您参与了吗?你觉得声音设计在剪辑上的重要性有多大？

莱本宗：非常重要。我会在所有的剪辑里面加入声效。
我助手也会帮着做，然后我再更进。
在非线性剪辑之前，声音设计并没有那么重要。
只有三条声轨在八盘带子上面。
但是Avid的软件有更好的声音工具所以我们可以做的更多。

没错。我之前给电影《战争房间》做临时配音，然后我的声音保留到了最后。
谢丽尔波特提到了她配音的影片《火星救援》，如果你仔细听的话可以听到她在NASA一个场景里的声音。

莱本宗：我剪辑过的《危情时速》里面的最后一句台词是声音助理做的，为这他每年都能收到支票。


来会会这些特异功能人士，从左至右：
奥利弗(Lauren McCrostie)、勃朗宁 (Pixie Davies)、米勒德 (Cameron King)、双胞胎(Thomas and Joseph Odwell) 和艾玛(Ella Purnell)
照片来源：杰 梅德门特（Jay Maidment）

您还有件事让我很佩服，就是您的工作节奏非常连贯，您喜欢一次剪完一整场戏。
您觉得您的感觉是对的吗?
所有对于表演镜头的选择把握，让您到电影的后期还想要做出更改吗？

莱本宗：是的。我甚至不会等到最后。如果有十分钟的连贯画面我就会开始校准。
有时间的话我会一直回看我的剪辑。
剪地快是一种优势，可以让你有时间回顾一下它的质量。

一般第一版时长是多少？

莱本宗：《佩小姐的奇幻城堡》第一版比最终版要长15到17分钟因为波顿的全程参与，这个时长已经跟最终版的长度相当接近了。
在制作的后期，他每一个镜头都会过目。其中有一段是佩小姐的时空穿越戏有点多余。
我之间做过时空穿越的项目，但里面的规矩特多，难度很大。


朱迪 丹奇（Judi Dench）在《佩小姐的奇幻城堡》中饰演Avocet小姐
照片来源：杰 梅德门特

莱本宗：在早期一版剪辑出炉后，波顿告诉片场：“我觉得史蒂芬 霍金都搞不明白这个。”
很多剪辑工作是为了精简信息而不是把所有东西一股脑儿放进去，因为太多的内容会让观众混淆。

剪辑中总是会遇到这样的问题：你是如何获取你需要的信息的？还有观众到底想看什么样的东西？

莱本宗：每部电影都不一样。这部电影最关键的人物关系是男主人公和他的爷爷，还有跟另外一个小女孩。
这些人物关系比后来的时空穿梭还要关键。有时候我们也会因为情绪的指引而串联起这些画面来。

您提到的这个结构挺有意思的。但您发现了没，一旦开始讲故事，就需要调整各个情节之间的关系。
比如我们在看了很久男主人公与外公的故事以后，我们需要开始他与那个小女孩的情节线。
这就导致每个情节占用的时间比会产生争议。

莱本宗：的确是这样的。在这部电影里关于设定的描述占据了很长的时间，希望我们在这方面取得了平衡。


杰克确保艾拉 珀内尔（Ella Purnell）饰演的艾玛（Emma）不会飞离地球
照片来源：杰 梅德门特（Jay Maidment）

莱本宗：波顿的镜头非常的简单也很细节化，因为他是动画出身。
其实电影经常需要很多镜头才能很好的体现表演，但波顿用到的镜头角度很有限。
他们很少用多镜头去拍摄，因为他和他的摄影指导经常只为一个镜头打上非常精确的灯光。因为镜头条件的限制，我经常要找出最佳的解决方案。

您觉得这样有限的镜头条件会给您的剪辑带来困难吗？

莱本宗：有时候我会觉得素材太多，有时候又觉得素材太少。不过我觉得如果镜头少的话对我来说会简单一些。
如果我觉得镜头太少导致情节拖沓的话，我会把一个镜头剪成两个，然后让其中一个人讲话的语速加快，或者让镜头放大，让他看起来像个新的镜头。
但如果是很多镜头只给了一个场景的话，善后工作就会很冗杂。
因为你不得不在一堆素材中找出整个故事线。导演制片人和工作室一般都想要不同的版本，越少的素材就会增加故事前进的难度。

聊聊跟蒂姆 波顿的合作吧。你俩合作过多少部了？

莱本宗：14部。第一部是《蝙蝠侠归来》（Batman Returns），唯一一部没有参与的是《大眼睛》（Big Eyes），因为那阵子我很忙，再加上这部片子预算比较低，所以就让我非常信任的助理来完成了剪辑工作。
不过我在最后收尾的时候帮了点忙。


在《佩小姐的奇幻城堡》的奇幻世界里，杰克（Asa Butterfield饰）与艾玛的感情逐渐升温。
图片来源：杰 梅德门特

波顿是一个浑身充满着艺术细胞的人，他有着敏锐的直觉。
他不是非常喜欢交流，但我懂他，我们甚至无须说得太多。
他的电影与我的剪辑可以互相感应。他是一个非常友好的人，讲话轻声细语的，有时候有点害羞。
所以他身边都是一些不需要向他提太多问题的人，只要去实施就行了。
他给了我很大的自由度去发挥，这点真的很好。
我一直对艺术很感兴趣，所以我去上过一段时间的艺术学校。
我觉得这在与他合作的时候也能派上用场。很少剪辑师可以做到这点。
我们有时候会在视觉特效会议上面谈论创作和可能达到的特效效果。
有的时候他就画一张图然后说这是他想要的，所以给他准备一块白板总是少不了的。
跟他合作就像是在搞艺术创作而不是在搞商业。
幸运的是他总是有特别出彩的作品，所以这一路他一直在坚持着。

他是绝对能拍出卖座电影的一个人。
说说特效吧。作为一个剪辑师，您在制作特效电影的时候会考虑些什么？

莱本宗：我就从手边现有的临时特效开始，如果最终的特效出来的话我会做些调整。
有时候他们给到的镜头远比当初设想的要多想想也挺有意思的，从一开始的画面到最后定剪。
我们凭感觉加长了这部电影的时间，那样会更有趣、留足悬念。

大多数情况下是你说了算还是波顿？你们的讨论一般是如何进行的？

莱本宗：我们两个都参与讨论，但是大多数情况下是他发言。
在片中有一个镜头，一个叫Hollow的怪兽每天下午四点都会出现在悬崖上，佩小姐要负责射杀它。
这一幕由3个镜头组成，讲的是怪兽出现差点杀了佩小姐，最后关头被佩小姐成功射杀，但是最后我们把它们拼接成了一个，这样看起来会更加刺激一点。
我们的特效团队相当棒，他们协助我们将故事讲得更加流畅。



跟我讲讲故事结构吧。你们会跳出剧本重新讲故事吗？什么情况下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莱本宗：我们对第一版预告片一点也不满意，所以我们想要重拍一个。
接着好玩的事情来了，编剧到了剪辑放给出了很多新的想法，我做了故事版再加上了一些临时对话，最后我们把大家都满意的结尾留下。
电影结构基本上跟剧本差不多，有的时候会加些画面，有的时候会减少一些不必要的。

先抛开《佩小姐的移动城堡》不说，你怎么看待别人的剪辑。
您更看中别人剪辑的哪些部分？

莱本宗：我看到任何一部完成作品都感到震撼。

（作者大笑）

莱本宗：在我工作的时候我更加在意我自己的作品。如果非要我评价别人的话，真的很难说。因为你不知道剪辑师经历了什么，你不知道原始素材在他们手里是什么样子的。你也不知道制作部门需要怎样的东西，或者导演在里面起到了什么作用所以很难去评价。我不可能说这个比那个好之类的。如果非要说个所以然的话，我认为大多数时候都是剧本的问题。

换个问法吧：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神剪辑？
或者有哪个剪辑师是您特别欣赏的？


电影《佩小姐的移动城堡》剧照

莱本宗：我喜欢我所有的同事们。剪辑是我们吃饭的手艺，我尊重它。
在应付浩大的工作量和繁多的行程的同时，我们都得养家糊口、维护亲密关系。

有一件让我感到备受冲击的事情，就是上届奥斯卡的五项提名大奖。
从剪辑的角度来说，你是如何评价《聚焦》和《疯狂的麦克斯》这两部电影的？

莱本宗：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有关部门提名了这些电影，奥斯卡组委会给选出了最终的获胜者。
我喜欢这一届的所有提名奖，包括没被提名的《火星救援》。

皮耶特罗 斯卡利亚（Pietro Scalia）没得奖真是太可惜了！别的剪辑师还期待《边境杀手》可以入围。

莱本宗：没错! 我还听人说《边境杀手》是今年最棒的影片。

关于那部片子我还采访了乔呢！而且还有其他很多的剪辑师认为那部片子非常棒！

莱本宗：本尼西奥·德尔·托罗（Benicio del Toro）的表演太传神了。
他的台词不多，头脑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戏。
他唯一说的一段独白，让你感觉到这个复杂角色来自黑暗深处。

我剪过一片子，里面的演员未受过训练。
他们在拍他的戏的时候剧本修改了两三次，所以他根本记不住台词，本全靠导演一句话一句话的教他，然后那个演员每次只重复五六个单词。

莱本宗：那可真苦了你了。我没经历过这些事情。


导演蒂姆 波顿在片场。
图片来源：利亚 加洛（Leah Gallo）

您刚才谈到了与波顿的合作方式，那么面对其他电影你是如何工作的？

莱本宗：通常我会参照剧本然后从理解剧本着手。
问题是我从何处开始呢？我是抓着什么就是什么呢还是先从大局出发，然后再回到素材呢？
我一般都是先从素材中选取最好的场景，然后立刻进行剪辑。因为第一直觉通常是最好的。

从波顿的电影看得出来，您是紧跟制作的，对别的电影是不是也这样呢？

莱本宗：我觉得时刻跟进拍摄是很重要的，就像我们通常不确定自己的建置是不是正确，所以会要求马上看到这个场景。
从来没有人要求我这么做，但是我觉得到片场去实地考察还是很有必要的。

你跟波顿的合作很简单明了的，那么跟其他的导演呢？
社交技能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莱本宗：当你跟一个人在房间里共处10个月，你们必须习惯彼此这才是最好的合作模式。
当然，导演就是老板，电影也属于他们。
如果一部影片失败了我还可以剪其他电影所以找准自己的定位很重要。
有些新人导演可能比老导演更加依赖指导，所以面对他们可能需要稍微强硬些。


伊娃 格林饰演的佩小姐警惕地注视着一个被强大的敌人威胁的魔法空间。
图片来源：杰 梅德门特

很多人说信任非常重要。

莱本宗：当然。如果你没有跟人合作过，很难达到某种程度的信任。这种信任是要慢慢建立起来的。重复的工作还是挺好的，因为你知道怎么去处理了。这是一种合作的艺术，我们很幸运的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取得了最后果实。良好的合作是一切的基石。

能告诉我一些你助手工作的日常细节吗？他是如何帮你搭建剪辑系统和素材库的？

莱本宗：我负责把不同的摄影机镜头分组。
这部电影里一些长镜头会被分成两个部分。
我会把素材库里相连贯的镜头放在一起，尽管它们的编号可能不是连在一起的。

那么您是怎么入行的呢？


伊娃 格林饰演的佩小姐警惕地注视着一个被强大的敌人威胁的魔法空间。
图片来源：蕾亚 加洛

莱本宗：我在加州上的大学然后专去了艺术学校学了一个学期，没毕业就来了洛杉矶做了制片组助理。
那个时候我还不确定自己想成为剪辑师。我觉得剪辑部是一个非常理性和中庸的地方。

我觉得正是因为你平和的气质，所以才有那么多的导演喜欢跟你合作。

莱本宗：这话我爱听。也许我在工作中是很理性的，但是当我开车回家的时候我会把音乐开的震天响，车速接近90英里每小时。

（笑）我可以想象。听你的声音就觉得你是一个非常镇定、放松的人，不会让人产生压力。



莱本宗：有压力才有动力。有时候压力是个好东西呀，它可以成为鼓励你自己向上的动力。
我刚开始做这一行的时候钱很少，大多数电影都是独立电影，整天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工作，但是干的活儿跟现在差不多。

最后一个问题：很多人都说剪辑师跟故事无关，他们都只按照剧本来的，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啊？

莱本宗：剧本的表现力还是有限的。一部电影需要靠画面、声音、音乐等视听语言来构建更加复杂的视听语言。
我开始工作前都会读好几遍剧本。
开始剪的时候我会着重于一个场景的阅读。所以最多就是这样咯，我对故事的了解程度仅限于此。
那些花钱与看电影的人不知道剧本长什么样，所以我一般不会去读原著，减少原著对我的影响。
这与很多其他的剪辑师正好相反，当然我觉得他们这么做也有他们的道理，但是我更加喜欢一张白纸的开始工作。
因为买票进场的人也是事先啥都不知道就进来看了。


2016年9月8日，蒂姆 波顿在加州洛杉矶市TCL中国剧院（the TCL Chinese Theatre）参加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20th Century Fox）为庆祝他的新电影《佩小姐的奇幻城堡》杀青而举办的按手足印仪式。
图片来源：阿列克斯 J.（Alex J. Berliner，AB图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