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喜》中的“名场面”,竟曝光了《哪吒》40亿的真相

2019-08-19 00:00


前些天一条#今天的小欢喜笑死了#的话题讨论登上微博热搜榜。来自热播剧《小欢喜》中的一段情节——几个孩子醉酒后模仿吐槽自己的父母——让这部收视与播放双高的电视剧,迎来了新一轮的舆情高潮。

《小欢喜》自播出以来话题不多,鲜有争议。作为为数不多引发观众热议的话题,这次“酒后吐真言”的名场面可并不简单。

它不仅一针见血地指出国产家教剧的通病,还一语道破《哪吒》票房奇迹的真相。

名场面被“肢解”中……



在这个名场面中:

季杨杨吐槽当官的爸爸爱装,面对下属爱端着官架子,面对上司又是另一副面孔;

方一凡吐槽父母“虎妈+猫爸”的相处模式。

就连平时腼腆内敛的林磊儿也放了大招。

为此,我专门到视频网站上搜集广大网友的弹幕,这样几条评论引起了我的关注:

“一瓶酒打开局面,根本不慌,林磊儿全程高能”。

“这个段落我反复看了二十遍,请原谅我发出杀猪般的笑声”。

“看着看着就哭了……”

网友们之所以会有如此多的关注,是因为日常生活中,被吐槽的父母是这样的:

季扬扬的父亲常以自己的成就标准来要求孩子,却缺席了孩子的成长;

乔英子的妈妈要求孩子与学习无关的活动全部停止,却忽视了孩子内心的真正需求;

方一凡的妈妈对于一直提不上成绩还吊儿郎当的儿子,分分钟暴走。

但日常的一切因为孩子们的一次醉酒而变得不同。在这场仲夏夜之梦里,所有人模糊了身份的界定,日常腼腆内向的侄子林磊儿竟和强势的小姨童文洁称兄道弟。

日常高高在上的季区长低头给儿子道歉。

在醉酒后的梦里,所有人都暂时摆脱身份的桎梏,可以和平等的朋友一样,真诚地诉说和认真地倾听。

虽然我们知道这只是高考洪流中一朵微不足道的搞笑浪花,酒醒过后升学的压力还会扑面袭来;虽然父母的道歉很诚恳,但当第二天的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因为父母身份的限制,做父母身份该做的事情。

但至少一场醉酒,让孩子说出了最想说的话。

只有这时,国产家教剧才展现了它该有的样子。

让家教剧,越看越躁的“幕后真凶”


《小欢喜》刻画高三考生家庭的真实性毋庸置疑,豆瓣上3万多名网友打出8.2分,足见观众对这部剧的认可。

但我在刷完已更新的27集后,会有一种感觉,越看越烦躁,因为这部剧和我高考时的经历太像了,高三时的紧张和压力扑面而来,让我越烦躁越想看……

为什么会有这种深度共情的体验?为什么会有烦躁的情绪?我冷静思考了背后的原因。

首先,因为《小欢喜》的情节冲突比较淡。前27集看下来,无论是方一凡和季扬扬打架被请家长,乔英子想要参加天文馆课外活动而和一切以学习为重的母亲起争执,还是方一凡考试没考好被母亲数落……所有的这些矛盾,都是琐事。

此外,家长惯用哭哭抱抱的方式来缓和与孩子之间的对立矛盾,但实际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

方一凡被迫接受妈妈拥抱时的挤眉弄眼,是最好的说明。

总体来讲,三个家庭很和谐,因为所有人有共同的目标,就是高考。如果从剧作的角度来说,这样的人物是顺拐的,很难出戏。

这更像是麦基提出过的“小情节”剧本,一切冲突发生在人物的内在心里活动中。

所以看起来《小欢喜》很“细碎”,但你不能怪它,因为在现实的背景下,高考是贯穿始终的主题,也是人物的唯一选择。在这种情况下,留给编剧的发挥空间不多。

要么稍微发挥一下,就是《少年派》被骂的结果;要么正常写实,不过是几句“过于真实”的虎妈语录。

《小欢喜》无疑选择了后者,不仅如此,编剧还有意消解戏剧化的冲突,这是越看越烦躁的原因之一。

其次,以黄磊、海清、陶虹、沙溢、咏梅、王砚辉组成的家长阵容,应该是国产家教剧的顶配了,几位小演员的表演也可圈可点。

但剧中人物,无论是学生和家长状态都太紧了,太中规中矩了。

就连最不像家长、最尊重女儿兴趣意愿的乔卫东,最后也因为英子成绩下降太多而和前妻宋倩站在同一阵营了。

更不用说寄人篱下的学霸林磊儿全程用学习压抑自己;离异家庭的乔英子因顾及母亲的期许而一再压制自己的航天梦。

当然,这不是《小欢喜》的问题,因为剧中的人物都没有错,人物都在遵从自己身份的本分。

如果非要追究谁才是剧集越看越烦躁的“幕后真凶”,那应该是现实的高考焦虑了。

上一次我吐槽国产剧中的“虎妈+猫爸”的模式,还是在《少年派》播出的时候。当时就有读者留言说,等你当了妈你就也会变成王胜男。

很多观众说这种评论过于真实,而我对此持保留意见。

但我赞同身份影响人物的行为,女孩儿最难过的时刻是发现自己变成了当年的虎妈。

说到底,如果现实中的家庭教育焦虑不能缓解,还是以高三为创作题材的话,《小欢喜》们可能已经到达了国产家教剧的巅峰了。

我们一直在问,中国的漫威宇宙,中国的权游世界怎么还不来,这让我想到,是不是身份赋予我们的桎梏太多了。《九州缥缈录》讲的是架空世界的事儿,但人物的行为动机却远比不上历史剧来得深刻复杂。

身份的桎梏,划定了我们想象的边界。

现实的高三压力似乎无计可消除,家长才上眉头,又上心头。

但艺术创作中,是否可能探讨人物身份的多重性或是矛盾性?像《杨家将》中杨四郎当了辽国驸马之后再见原配妻子,他是什么感情,纠结吗?矛盾吗?我想一定都是有的。比如高三家长是否可以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工作?事事包办体贴入微的母亲是否可以替换为“胡作”的妈,并给她搭配一个懂事的孩子?

只有突破现实身份的桎梏,艺术作品中的人物才能有更大的发挥空间,才能更出彩。

身份“谜题”起底“爆红”真相



这就让我联想到了今年的《哪吒之魔童降世》为什么如此之火,40亿票房还暂不封顶。

其中一个因素功不可没,那就是这一版的哪吒做到了身份的突破。

《封神演义》中哪吒“剔骨还父,剜肉还母”,他是惩恶扬善的正义人物;而《哪吒之魔童降世》却改了这种身份设定,他因为由魔丸孕育而生,而让正义的人物蒙上邪恶的色彩。

自哪吒出生,陈塘关的百姓就怕他,视他为魔王,但是在哪吒心里,他认为自己是好孩子。久而久之,随着自己被排斥,他形成了顽皮捣蛋但本心不坏的性格。这种人物的身份的不确定性,很有意思。

假设哪吒顺理成章得到的是灵珠,他理所当然替天行道;敖丙如果得到的是魔丸,他理所当然作恶。

但正因为是这种人物身份上的错位,才让这个故事有了不同于传统故事的意味。虽然新版哪吒少了传统哪吒的精髓,但这种自我身份的开拓,更有嚼头。

想象世界中,我们突破身份限制,被称为创新;日常生活中,我们突破身份限制,却常被视作离经叛道。

当我们看着哪吒一边喊着“藏好了吗”,一边和陈塘关的百姓玩着破坏游戏,搅乱全城,还有父母给他收拾烂摊子,就算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和哪吒玩儿,还有母亲愿意陪他。

在现实世界中,敢突破高三学生的身份胡作,那这个人物就是作死。

其实,在我们观看艺术作品时,我们都没能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渴望看到突破身份限制的人物。

别忘了,林磊儿说:文洁,这都小场面,慌什么?有哥在,你怕什么,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记住哥这句话了!

当然,也只有哪吒把转命的符咒从父亲身上取下来,贴回到自己身上和天命搏斗的时候,这时候的哪吒,才长大了。

【文/文朔朔】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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