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伏笔狂魔大卫芬奇讲了一个细思极恐的故事——《搏击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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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搏击俱乐部》的时候,脑子里面涌现出的想法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片子。这和我看《重庆森林》时的感觉是一样的。它们两部片子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但或多或少有些相同的是,它们都脱离寻常的情节走向,而什么是寻常的情节走向呢?尽管此类故事的情节完全不相同,但推进故事的核心不外乎种种极为直观的情感,以及在现实中极为难见到的矛盾冲突,在另一套语言里,我们将之称为对生活的加工。并不是说上面列举的两部片子脱离了生活,任何东西都是来源于生活,但当要在另一个地方展现他的时候,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对他进行平庸或者说是大众化。毕竟反社会倾向者在生活中并不多。我在看影片开头的时候(大卫芬奇的惯用的首尾呼应就无须提了),被片头主角那大量的自言自语听的迷糊无比,但它的确很吸引我,因为它带来的庞大的信息量,如果说它为什么能够如此,也许应该归功于导演与演员的才华。而另一方面,这些数量繁杂的台词量并凭此倚此营造出一个隐晦的故事前提。当看到主角是精神分裂,两个人其实是同一个人时,我心里没有丝毫感触,并不是在说它狗血,而是主角是个什么样,乃至这个影片的开始是因为主角得了精神病。我所更加看重的是那些荒诞完全脱离现实的情节,那来自于原作者本身的理想主义以及自身的世界观。你不是什么特别的人物,你不是美丽的、独一无二的雪花,你跟其他生物是同样的有机物。我们只是来这世界走一遭罢了,跟其他生物没什么两样。 抛弃一切,才有自由。有一种能力看透并抛弃,不在乎失去一切。工作不能代表你,银行存款并不能代表你,你开的车也不能代表你,皮夹里的东西不能代表你,衣服也不能代表你,你只是平凡众生中的其中一个. 这才是这个故事的核心所在,一个主角身患精神病的前提可以编出无数种情节,即使是一个具有反社会倾向的主角可能能够干的也仅仅是暴力的宣泄。如果只能用一句话来描述它,那么我会说,这部影片以一个极为荒诞的情节,痛斥了消费主义。广告诱惑我们买车子,衣服,于是拼命工作买不需要的东西,我们是被历史遗忘的一代,没有目的,没有地位,没有世界大战,没有经济大恐慌,我们的大战只是心灵之战,我们的恐慌只是我们的生活。我们从小看电视,相信有一天会成为富翁,明星或摇滚巨星,但是,我们不会。那是我们逐渐面对着的现实,所以我们非常愤怒。这部影片的原小说作者也许是一个原教旨主义式的保守人物,又或者这只是一个纯粹思想者所表达的反思,借助一个高超的导演之手,于是有了这一部电影。而至于所谓的fight club,这是原作者在情节上的神来之笔,但是因为有了上述的主题思想,才有了这样荒诞而又具有想象力的情节,而不是这些荒诞的情节才有了电影表达概念的主旨,所以无须对它解读更多。你很难再找到大卫芬奇这样的导演,准确的说是我从未见过如此之好的导演,《本杰明巴顿奇事》和《搏击俱乐部》都是许多人所钟爱的片子,以及更早以前的《七宗罪》 ,《搏击俱乐部》与《七宗罪》所表达的主旨更加鲜明,它们所表达的主旨在一定程度上是激进的,但导演却能够以一种十分平静的方式来讲述这些。如同《搏击俱乐部》里的爱情,末尾以一种超现实主义所表现出的场景,让这过程之中伴有浪漫。《搏击俱乐部》的泰勒以及《七宗罪》里的杀人犯,很难说这只是映衬事实或者是作者本身的看法,《七宗罪》里摩根弗里曼饰演的老警察,当他坐上出租车要离开那一片街区的时候,他对于这些不满与失望甚至有心中的鄙夷,与那个对人性现实极度失望的杀人犯又怎能说没有相通之处。他们不是一样的人,但在某种程度上持着相同的观点,只是不可能会去做同样的事。这就又回到了之前所说的表达主旨在前,具体情节居于后。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人性上的关怀,但脱离了具体现实的人文主义,而促足更深的内里。这种内里可以由任何一个人所表现出来,它并不是生活的悲惨与个人的悲欢,而是整体人类社会的一种共性与不够美好的阴暗面。这种不够美好的阴暗面,在如同《七宗罪》里那个杀人犯一般的极端主义者眼里,则视之为一种人性的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