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迪士尼王国的创业史反观所谓的大IP“制造”之道》中我们提到，明茨背叛了华特，并决定收回幸运兔奥斯瓦尔德这个角色；而接下来的事情，就发生在华特与明茨见面后，满腔怒火地返回好莱坞的途中。


华特·迪士尼取得巨大成功以前（二）


1、米老鼠有声电影的诞生




米老鼠的诞生被披上了一层传奇的外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与他那神话般的地位相称。据说，华特最初是在火车上构想出了米奇的形象。

然而，在经过多年反复的流传后，故事难免被修饰得有了官方传奇的色彩，从而也失去了一些真实感。简单来说，米奇这个角色，源自于华特在堪萨斯城的老制片厂里驯养过的一只名为莫蒂默的老鼠。



当然，能够确定的是，1928年于纽约首秀的米老鼠是华特和乌布·伊沃克斯共同努力的结果。伊沃克斯是当时最好的动画师，他负责了米奇大部分外形特征的设计，其造型虽与奥斯瓦尔德一脉相承，颇具相似之处，但却更加简洁。

由两个大圆构成的整体形象让米奇易于产生动画效果，而淘气的嘴巴、李子形状的鼻子以及纽扣般的眼睛，都让他那圆脑袋更富表现力。此外，米奇的个性在动画世界中也非常新颖，任何一位观众几乎都可以像认同真人演员那样认同米奇，而这种特殊的个性，似乎是华特本人馈赠予他的。



华特很早就明白了“要让动画角色看上去会自行思考”这个道理，因此，他似乎是将米奇当成了自己的至交好友，他一直对米奇怀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在还没找到发行商之前，华特兄弟就开始设法攒钱制作第一部米老鼠动画片。同一时期发生的另一件轰动业界的大事，是1927年的10月23日，华纳兄弟发行了《爵士歌王》（The Jazz Singer），宣示着有声电影时代的到来。


1928年，华特做出了当时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他要让米奇拥有真正的影响力，他明白，未来是属于有声电影的。他心目中的动画片，要将音乐、音效还有角色动作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很快，华特发现，想让声音和动画“结为连理”并不容易。当时的有声电影只有能听到真人演员在说话就足够了，但华特眼下根本没有现成的明星能帮米奇“说话”，受环境的激发和本性使然，华特拿出了一个更富想象力的解决方案，成为了第一位创造性地运用声乐的电影导演。

1928年底，米老鼠电影《汽船威利号》终于有了音轨，米奇的处女秀蓄势待发。





然而，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发行商也并不容易，米奇带着他的有声动画走访了一家又一家放映厅，却几乎一无所获；所幸，曼哈顿的殖民大剧院最终同意拿出两周的档期来放映，这才让米奇有了面世的机会。

1928年11月18日，《汽船威利号》在殖民大剧院正式上映，媒体的赞赏有加和观众们观影时的爆发性反应，促使声名显赫的洛克西影院也订购下了这部影片。此时，第四部米老鼠动画片《马厩之舞》（The Barn Dance, 1929）已经在制作动画部分，而另一部动画片《驯服的马》（The Opry Horse, 1929）也开工了。



在20世纪20年代末轰动银幕的米老鼠，远不是我们今天所熟悉的这个乖乖仔形象，反而很是淘气，甚至有些暴力倾向（这一倾向很快就消失了）。

另一方面，由于是有声片时代，米奇自然也要有自己的声音。很多人都曾经有几乎通过为米奇配音而变得和它一样家喻户晓，然而华特对他们的声音都不满意。他认为，只有那种吱吱响的假嗓音才是米奇应该有的声音；而在经历了奥斯瓦尔德一事后，华特更是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的创意不被他人偷走。为了进一步确保这一点，华特亲自操刀为米奇配音，这一配就配了20年之久。



2、“糊涂交响曲”

1929年，许多新的米老鼠动画片问世，不仅配上了讨喜的片名，音轨制作也变得越来越精细；甚至在大多数情况下，动画师门还没开工，音轨就已经完成了。也就是说，一旦敲定了故事的情节线，就可以着手准备配合角色动作的乐谱了；而当音乐录制完成后，动画师门就可以配合音轨中的节拍和重音来开展工作，使动画制作变得更加灵活。

为了处理音乐方面的事务，华特还特地请来了一位堪萨斯城的老相识来帮忙，如此一来，迪士尼团队在处理音画同步的技术上也日趋纯熟。

这种对音乐的重视，促成了一种新型动画电影——“糊涂交响曲”——在1929年的问世。


“糊涂交响曲”制片概念的提出也有卡尔·斯托林的一部分功劳。当“华特更想使动作先行，而不是让动作来配合音乐”的时候，他和斯托林之间经常会发生争执。在斯托林接受《滑稽世界》的采访时表示，是他负责音乐动画片系列的创意。当时，他设想这个系列将不只是一些配上了画面的歌曲，而是一些将音乐和动画结合起来，带给观众全新体验的影片，因此“糊涂交响曲”别选为了这个系列的名字。

在刚面世的一两年里，“交响曲”系列影片并没有真正值得关注的焦点，但华特的坚持的确意义重大；不久后，“交响曲”系列就在动画片艺术的发展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3、再一次的背叛？

1930年，有一场人事危机降临到这家制片厂的头上。乌布·伊沃克斯和卡尔·斯托林退出了迪士尼公司。

早期为华特提供音响系统的鲍尔斯，从一开始就只是把动画片当成个新奇玩意儿，想靠这玩意儿来帮着推广他自己的音响系统。然而，米奇的成功证明这种娱乐形式具有真正长远的发展潜力。

在华特与鲍尔斯合同到期的时候，鲍尔斯怀疑华特可能无意续签合同，因此背地里找到乌布·伊沃克斯， 并许诺只要他肯来自己的制片厂，就让他拥有一个自己的电影系列；而后，他又带着和伊沃克斯的协议找到华特，并许诺只要他们能重新谈判，就撕毁和伊沃克斯的协议。华特果断地拒绝了鲍尔斯，而此时，伊沃克斯才发现，自己被彻底孤立了。



最终，伊沃克斯把自己的合伙关系以2920美元的价格卖给而华特兄弟。接着，在鲍尔斯的支持下，伊沃克斯成立了自己的制片厂，并制作了名为《跳跳蛙》（Flip the Frog）的系列片以及一些其他影片，但都未获得实质性的成功。尽管伊沃克斯确实是一名伟大的动画师和技术革新的能手，但他既没有华特对故事构思的感知力，也没有敏锐的商业嗅觉。



斯托林与伊沃克斯差不多是同时离开的，可能主要是由于他认为，少了伊沃克斯的制片厂将没有什么未来。离开迪士尼的斯托林选择留在了动画片行业，并最终成为华纳兄弟的音乐总监，完美匹配了他的才能。

虽然这两个人事方面的损失都很严重， 但它似乎也不足以阻断迪士尼前进的步伐。华特很快就找了伯特·刘易斯（Ber Lewis）代替了斯托林；而后又招收了许多学徒工，并从纽约引进了一些有经验的动画师，来填补伊沃克斯的空缺。事实证明，迪士尼出产的影片好像并没有受到影响。



4、米奇的巨大成功 & 迪士尼的飞速发展

1930年底，米奇已经成为了一位国际名人，意大利人叫他Topolino，而日本人则称他为Miki Kuchi。



到了1931年，米老鼠的重要性已经足够《时代》（Time）周刊专门为他作一篇专题文章了。根据1931年7月20日的《电影日报》（Motion Picture Daily）上另一篇专题文章的介绍，当时迪士尼的整个制作团队算上助手在内，已经超过了40人。

到1931年底，华特对完美地持续追求，已经使每部动画片的制作成本提高到了13000美元以上。而到了1932年，又有一项创新将制作成本推得更高。那一年，迪士尼发行了“糊涂交响曲”系列中的一部影片《花与树》（Flowers and Trees），这部动画片在业内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因为，它是全彩的。



在接下来的1934年，几部制作优良的“糊涂交响曲”系列影片相继问世，其中包括《龟兔赛跑》（The Tortoise and the Hare, 1935）、《蚱蜢和蚂蚁》（The Grasshopper and the Ants, 1934）和《聪明的小母鸡》（The Wise Little Hen, 1934），唐老鸭这个角色也在《聪明的小母鸡》里首次登场。

这几部道德寓言性质的影片，显示了制片厂在构建故事和设计人物方面已经变得有多么娴熟。




制片厂的发展和扩张还能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明。1929年到1930年间，位于亥伯龙大道上的制片厂在原有建筑的前侧、后侧以及一旁都加盖了新的建筑。1931年，一幢专门用于动画制作的双层楼房拔地而起。在四年的时间里，制片厂的建筑面积从最初的149平方米增加到了1858平方米。

可以说，这一切都和华特·迪士尼本人的创新与坚持有着巨大的关系，他对细节的把控及完美地追求，造就了整个制片厂的快速成长。



以上部分资料来自：
1、《迪士尼的艺术：从米老鼠到魔幻王国（插图第五版）》[英] 克里斯托弗·芬奇（Christopher Finch） 著；彭静宜 译

文 / Dai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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