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体》制片人手记(4):所有的天作之合都不可强求
听过一个段子,大意是一位获得奥斯卡奖的演员去向他的老师致谢,老师看着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告诉这位获奖者:『如果从演技来讲,刚才走过去的几位演员都不在你之下,与你演技相当甚至超过你的演员更多,但获得这个角色,最终取得奖项的却是你。在一个演员的演艺生涯中,演技固然是重要的基础,但机遇,和抓住机遇的决断力才是走向成功的保证。』
如果不是玩票,每一个演员都渴望邂逅那个让自己一夜成名的角色。演员忙于找信息,见组,认识更多的副导演、导演、制片人并建立友好的关系。北京有多少以演艺为生的演员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我们剧组信息一俟发出,应征角色的演员简历很快就会塞满邮箱。有很多演员会通过经纪人或自己直接上门见组,以争取更好的机会。海量的演员简历摆在眼前,挑选二十多个演员出来似乎不是难事,但是《掩体》的演员招募却并不顺利。
《掩体》对于演员的要求,比我们的前两部作品要高许多。首先,必须是专业演员,经过正规系统的表演训练;其次,在体貌外形上有硬性的指标,身高不达标,时下比较流行的美女锥子脸大胸等等不予考虑;第三,有成熟的影视作品,担当过这些作品的重要角色;第四,认可爱默威的理想主义信念,喜欢《掩体》并且渴望参与一部伟大作品的创作;第五,有缘……
之所以这么苛刻,是因为我们知道,我们以诚意和才华打造的这部大型科幻剧集《掩体》必将继续其第二季、第三季的旅程,演员们尤其是主角始终要和我们一起走下去,这个过程有可能要持续一两年甚至更长,戏好、人好、有缘就变得格外重要了。
《掩体》角色众多,每一个角色都有自己独特的外形和个性,作为一部群像剧集,大多数角色在里面只能作为配角出现,而我们对演员的要求又比较高,虽然圈内的朋友不断推荐他们熟悉的演员,但我们还是想自己把关,海选演员。所以,从去年10月份《掩体》剧本创作阶段,演员的招募工作就开始了,形形色色的演员开始来往于我们设在紫竹桥的办公室。
《掩体》每一个角色的试镜都不是一次完成的,在近三个月的海选中,越是被我们挑中的演员来试镜的次数就越多。并不是每一个演员都能接受这样的选角方式,有的演员来了一次就拒绝再来,让我们看视频,毕竟在许多人眼里,这是一个不出名的导演,一个不出名的团队,和一部不知道未来命运如何的网络剧。
演员的成功,需要实力,更需要适合自己的角色,和愿意捧你、给你机会的制片公司,三者缺一不可。大多数演员的实力,还没有到挑角色、等机会上门的程度。在这里我并不想对一些演员的行为做出对错判断,相信即便有一天某位演员因错失《掩体》而心中暗自后悔,他应该也可以坦然接受错失的命运。
老鹰为剧中每一个角色都选定了几个意向中的人选,最后一个问题来了,那就是永远困扰独立制片人的问题——片酬。因为剧集的预算严重向美术造型倾斜,和上两部影片相比拍摄周期更长,演职人员数量增加,在人工劳务上的预算仍然紧张。
结果却出人意料地顺利,当我们和演员一个个谈详细的合约,报出少的可怜的片酬时,大多数演员都欣然接受了。这些年轻的演员们说,很少能遇到这样的作品,遇到这样执著的导演和认真的团队,喜欢这个故事,认可我们做事的理念。他们相信这部剧集一定会成功,非常想和我们一起,参与这们伟大作品的创作,能够接受严苛的海选面试一路走到最后,片酬已经不是最重要的考量。
女演员赵菲外表秀美,内心刚强,在外形和性格上与《掩体》女主角海琳都十分相似。作为国内时尚品牌服装的代言人,赵菲在《卫子夫》、《羋月传》中出演重要角色,她的片酬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平,自然不低,在了解到我们剧组的拍摄预算后,赵菲小姑娘自降片酬。
男主角腾飞的寻找更是充满了戏剧性。之前已经确定的一名男演员因性格很不令人讨喜从而让导演心生厌恶,导演果断 pass掉了他。直到开机前一周,男一号还无着落。《掩体》男主角于腾飞的扮演者赵晓东才又出现在导演的视野里,他其实已经来过多次,在第一次的面试中,导演对他的表演印象深刻,一直想给他一个角色,但当时没有告诉他扮演哪个角色,只是先给了他剧本让了解。晓东回去看完剧本之后,认定剧中人物郭勇很适合他,殊不知导演对于郭勇的扮演者早已有了人选,于是晓东与导演在扮演哪个角色方面产生了龃龉,互不相让,后来晓东放弃了。导演对此有些不满,他认为,一个演员适合哪个角色,导演应该是最权威的决定者,演员不该挑选角色。就这样,晓东给导演形成了一个『不懂事』的印象。
十多天后,赵晓东鬼使神差的在微信上跟导演道歉,这一行为一下子把导演给打动了。最终,晓东的人品修养征服了导演,好玩的是,那时赵晓东并不知道男一号的人选仍在空缺中。就因为晓东这一道歉行为,导演邀请晓东再次来公司面谈,十分钟后,赵晓东成为了科幻剧《掩体》的男一号。这大概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迄今还记得晓东那句话:『导演,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剧中男二号郭勇的扮演者孙易铖从第一部《做茧》开始就与我们合作,看过《做茧》和《破茧》的朋友一定会对那个高大帅气但是阴冷的韩凯有印象。每次合作,易铖都让我们又怕又爱,因为他演技好,但是片酬高,排片时如何将他的戏尽快拍完于我们是头等大事。听到《掩体》招募演员的消息,易铖来了公司,和导演倾谈自己这两年的困惑与思考。他清醒地认识到,演员只靠一部部片子挣片酬最终只会沦为体力劳动者,塑造角色,创造作品,才是演员走向伟大的必由之路。
剧中大姐大张雪的扮演者沛欣和赵菲同一天来公司试镜,她们俩无论在外形、演技还是气质上,在我们所面试过的女演员中都属上乘,她和赵菲一样,几乎不需要太多的表演,就被导演看中,成为了《掩体》的女二号。
胡艺杰老师扮演的杨明是《掩体》中特色最鲜明的角色,他其实由编剧老鹰最初剧本中的两个人物合二为一而成。猥琐男怕事但色胆包天,痦子男性格怪异唯恐天下不乱,常常跳出来反抗权威,在最终的剧本里,为照顾剧情发展,老鹰将这两个人物合二为一,胡老师非常喜欢这个角色,推掉了参与大咖影片的机会加入到《掩体》。
《掩体》中还有两个重要角色,钟雄兵和老金,他们的扮演者张春龙和张学虎都是第三次和老鹰合作。春龙在《做茧》中的戏份本来并不重,但他出色的演绎演活了大兵。在第二部《破茧》中,春龙扮演的大兵和学虎扮演的柱子平分秋色,为大家奉上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江湖绝杀。
对于张春龙和张学虎两位演员来说,能够参与《掩体》的拍摄,其实是有着很大的心里落差的。这一点我们主创团队非常清楚这一点。因为在之前的合作中,他们两个人都是我们影片中的主角,但这一次却成为一个配角,而且戏份很少。特别是张春龙,这让他一开始的时候有些无法接受,甚至跟导演使气说不演了,宁可帮忙做场务,这让我们哭笑不得。
《掩体》里演员众多,可谓众“星”云集,钟雄兵和老金一个奸猾投机,一个神秘内敛,虽然不是男一男二,但是戏份都很重,而且在第二季中,他们都会成为重要的角色,特别是张春龙扮演的钟雄兵这个角色,有着令人惊喜的身份转折。作为老朋友,春龙和学虎比其他演员更了解导演,更熟悉我们这个团队,因而也更能理解这部作品。事实证明,无论是前期创作还是拍摄期间,他们都以自己的方式,给了《掩体》莫大的支持。感谢他们!
直到11月下旬,开机的三天前,我们才与全部24名角色演员完成签约,我们也终于明白,所有的天作之合都不可强求,好演员和任何好东西一样,可遇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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