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设计融入自然光:第88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导演、最佳摄影作品《荒野猎人》美指阐述
本文转自:电影美术理论研究
译者前言:《荒野猎人》美术阐述主要价值有三。第一,本片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最佳摄影,美术获得最佳提名,整体艺术水平较高。下文从美术角度出发讲述了如何与摄影、导演配合。第二,几乎全自然场景的现实主义影片是极难角逐奥斯卡最佳艺术指导的,本片获得提名较为罕见,下文美指详述了美术部门模块化设计和灵活的设计理念。第三,全自然光拍摄非常困难,围绕自然光设计场景的阐述视角确实罕见。
让设计融入自然光
作者: 《荒野猎人》美术指导杰克·菲斯克[1]
翻译:之了陈[2]
杰克·菲斯克在片场的工作照
艺术家们一直都知道光线能够影响周围世界,画家詹姆斯·惠斯勒也曾描述过这种魔法:"光线能让一个普通的东西变得神秘美丽,让仓库变成宫殿……"
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一直在影棚外搭建场景,我了解到自然光对影像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如果拍摄不按照既定的计划进行,即使是一个极好的外景地也可能对叙事产生不利影响。当然,影棚里打光不好的场景也是如此。对于我来说,在野外拍摄历史题材电影是最愉快的任务,甚至在我遇到导演亚利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图(下文简称导演)之前,我就想参与《荒野猎人》的制作。这是休·格拉斯(故事原型)的真实故事,他是一个捕猎者,在巡逻时被灰熊袭击,后来被他的几个同伴丢弃在死亡边缘,同伴偷走了他的步枪和个人物品。休最后生还下来了,他爬行了数百英里,穿过敌对的印第安领土和危险的地形,找到了那些抛弃他的人。
《荒野猎人》气氛图
亚利桑德罗是一位有激情的艺术家和电影人,他会为更好的电影作品而拼搏。几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导演就分享了他对休·格拉斯故事的热情,但是碍于彼时预算和时间不成熟,他转而去拍了《鸟人》。在离别之前送给了我他最喜欢的电影——塔可夫斯基的《安德烈·卢布廖夫》,我由此了解了他想拍的类型。
《安德烈·卢布廖夫》影片评分和截图
2014年4月,我们再次在加利福尼亚相聚,导演告诉我,他想要《荒野猎人》全程按自然光顺序拍摄,只使用自然光源,并将每个场景拍成一个镜头,这类似于他在《鸟人》中实现的效果。他还告诉我,他的电影是“通过身体痛苦实现启蒙的故事”(a story of enlightenment through physical suffering)。
我的朋友摄影师切沃(Chivo,下文简称摄影指导)刚刚和导演完成了《鸟人》的拍摄,他会继续掌机这部电影。摄影指导制定了一份拍摄自然光的指南,这对我寻找场景,以及在自然环境中搭建场景有很大帮助,同时也限制了我们一天可以拍摄的小时数。
指南大概是这样的:
• 利用现有的自然光进行拍摄
• Shoot in available natural light
• 通过深度焦点和光圈控制来追求景深;用短焦硬镜头在景深中构图
• Seek depth with deep focus and stop; compose in depth, with short focus hard lenses
• 利用逆光拍摄以保持连续性和景深
• Shoot in backlight for continuity and depth
• 只有在黎明之后或黄昏之前才使用侧光拍摄;不要使用正面光
• Shoot in cross light only after dawn or just before dusk; never shoot front light
• 避免在画面中出现白色和主要颜色
• Avoid white and primary colors in frame
• 不要使用变焦镜头
• Never zoom
• 避免使用多个光源同时照明演员,这会产生光源叠加效果
• Avoid light sandwiches—this is when an actor is lit from more than one light source
摄影指导说,在同一部电影中从自然光转移到人造光是困难的,因此决定不在《荒野猎人》中使用任何人造光。为了实现这一点,我们只会在户外地点建造场景,仅用太阳或火光照明。我们将面临自然界中的大量随机元素,制景和拍摄会都变得复杂,具体困难有:
- 大部分重要的镜头都是在太阳下山前的最后几个小时拍摄,太阳会迅速落向地平线。导演完全坚定地要求使用自然光进行拍摄,由于拍摄时间太有限,想要一帆风顺几乎是不可能的。
- 天气的变化具有连续性,天气变化剧烈地影响了自然光线。一个镜头可能从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开始,在日落降临之前经历云、雨、雪、风和阳光。如果太阳下山之前这一天拍摄还没有结束,我们将在第二天下午回来完成场景,或者将场景的元素移动到下一个拍摄地点,并不断移动它们,直到我们能够获得所需的最后镜头。排练确实有所帮助,因为大家都会注意到对导演来说什么是重要的,以及每个部门如何配合。当然,每个人都需要灵活、迅速适应新处境。
- 在黑暗中准备和排练是不可行的,因此清晨拍摄也不可能。摄制组会在上午约9点到达拍摄地点,安排摄影设备并进行排练,然后进行午餐,等到下午光线适合拍摄Dogma风格的时候才开始拍摄。室内场景可以在白天的强烈光线下拍摄,或者如果天阴,拍摄可以更早地开始在室外进行。由于数码相机的强大功能,拍摄会一直持续到天黑,但是之后道具、摄影机、摄影支架等的安装工作会在黑暗中进行,通常是在危险的冰山地区或附近非常寒冷和湍急的水域。
数字电影摄像机的强大功能使得可以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拍摄到深夜
根据DP和导演要求,全片没有使用人造光,火把、燃烧物体和天光是光源来源
我从2014年4月开始与罗宾·蒙西(下文称为场地勘察员)合作,他是一个出色得场地勘察员。导演在几年前在开始拍摄《鸟人》之前与他进行了初步的勘察,所以场地勘察员也了解他的意愿。外景场地选择将成为这部电影的重要设计元素,因为所有的场景都将在实地使用自然材料建造,所以结构设计要等到确定拍摄地点之后才能完成。导演希望选择大型、危险、崎岖的拍摄地点,他希望角色们在景观中像1823年的探险者一样受苦。场景规模对于展示陷入困境的猎人/探险家们所面临的挑战非常重要。我们希望记录下他们在我们眼前展开的生存考验,但要在完美的光线下进行拍摄。
摄影指导要求我们“寻找可以自然照明的场地”。他需要朝南和朝西的地方,以保持dogma的完整性,保留逆光美的特点。这些场地还需要具有很大的深度,以便与dogma相适应。
作为dogma的一部分,美术选取了具有很大深度的场景
制片方原本希望出于预算考虑,在温哥华地区找到所有拍摄场地,但我试图创造我所想象的捕猎者和印第安人居住的世界,并找到导演所要求的宏大场地规模,因此场地勘察员和我决定冒险前往阿尔伯塔省。我在1976年的《天堂之日》中曾在阿尔伯塔省工作过,记得那里的广阔自然景观。几年前,导演也在那里看到了他喜欢的场地。为了创造一个对休·格拉斯来说有趣且似乎可信(即使不太现实)的旅程,我们需要适当的场地规模。加拿大那个地区的落基山脉令人印象深刻,并为我们提供了1823年捕猎者世界所需的元素。
导演和摄影指导有几次加入场地勘察员和我的勘测旅程,看看我们找到了什么,同时提醒我们还需要找到什么。和二位一起考察的日子总是令人兴奋,因为我能更多地了解导演的视觉需求。随着场地的出现,我开始窥见电影的片段,我们所有人都与电影的需求保持了同步。
我们每天驱车数百英里,徒步寻找每一个可能的拍摄场地,但很难在遇到场地的最佳光线时刻。我使用Sun Seeker应用程序来预测未来某一天太阳的路径,以估计一个场地是否适合电影。在决定选定任何一个地点之前,我们会在傍晚的光线下亲自访问它,并经常让场务部门对候选地进行光线研究,以估计适合拍摄的时间范围。之后,我可以将SketchUp模型插入到Google Earth中的任何一个地点截图中,以检查太阳的位置和比例尺。这些考察是导演、摄影指导、场地勘测员和我共同努力的结果,从未停止。直到拍摄结束,我们一直不断地寻找更好的场地。
使用Sun Seeker应用程序来绘制未来某一天太阳的路径,以估计一个场地是否适合电影拍摄
迈克尔·戴纳绘制了这些SketchUp太阳研究图,以指示教堂在整个晚间拍摄时间内光线的变化
随着各个拍摄场地逐渐确定,开始排练的时间也到了。导演希望在正式拍摄前的几周或几个月里排练每一场戏。我认为这可能源自他的戏剧背景,但后来我意识到这是他创作过程中的重要元素。八月份,第一轮排练在温哥华的一个建筑车间开始进行。建筑协调员Jan Kobylka用胶合板组装了一艘我们计划建造的船的模型,上面还有导演希望在船上放置的一匹真人大小的骡子的剪影。在这个虚拟的布景上进行了一次成功的排练,第二天,剧组前往阿尔伯塔省,开始在那里排练即将在实地拍摄的场景,并开始前期制作工作。
位于弗吉尼亚的农场制作的1英寸比例的平底船模型,然后寄到了加拿大
为了排练而组装的船的模型。它是在排练场地的建筑车间建造的。木匠和油漆工人正在将最终的木质船体组装在铝制船体上,并安装了两台喷气发动机
车间、道具、服装和所有的办公室都设在温哥华,但95%的拍摄场地位于加拿大卡尔加里以外的地方,大约需要开车十二个小时才能到达。船的龙骨在温哥华建造,并被运送到阿尔伯塔省,与当地的卡尔加里团队一起开始建造其他的布景和场地,由Pierre Bartlett领导。从温哥华还有其他的演员加入,但美术部门在卡尔加里没有办公室,他们在办公拖车上的实地场地上进行了数月的工作,使用发电机供电。这些拖车为每个人提供了午餐时的避寒场所。
除了阿尔伯塔省的山地场景外,我想在电影中展现一片原始森林,用于熊袭击的场景。勘测员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斯阔米什找到了一片有着巨大树木的小森林,导演非常喜欢。我们没有找到比这更好的场地,所以在在阿尔伯塔省拍摄了两个星期后,整个剧组回到西海岸几个星期,以保持连续性的拍摄。斯阔米什当时正经历着十年来最严重的雨季,通往场地的伐木道路多次被洪水冲毁,导致拍摄延迟,我们不得不停工几天。在那里,我了解到无论雨具花费多少钱,都无法在沿海的雨中保持干燥。幸运的是,停工的日子让我有时间飞回阿尔伯塔省的坎莫尔,监督刚刚在落基山脉开始建造的堡垒场景。
在SketchUp®中绘制的堡垒早期模型
助理艺术总监Chris Beach的这幅画反映了早期有关铅玻璃窗的构思,“最终,我选择了直角矩形而不是菱形,因为我觉得菱形太英式和古雅了。”
为了适应自然光的需要,我设计了堡垒中的两座建筑物,它们是镜像的。这样一来,面向东方的建筑物可以在早上拍摄,而面向西方的建筑物可以在下午拍摄。在这些黑暗的原木建筑中,阳光是白天唯一的光源。然而,照明非常困难,因为没有窗户,只有门。在我们的故事发生的时代,堡垒可以是一堆木头,也可以是一个栅栏村庄和皮草猎人的工作场所。堡垒内的几个场景,如船长的住所和办公室,如果没有窗户,由于寒冷的天气和缺乏光线,将无法拍摄。在这部电影中,定居点还很新,窗户还需要几年才能普及。我采取了一些创造性的手段,建造了几扇铅玻璃窗,以帮助照亮室内空间。在兵营和餐厅,墙壁和屋顶的部分可以拆卸,以增加结构内的光线。
堡垒办公室的柱梁结构在温哥华的工作室中预制,然后运到阿尔伯塔省的坎莫尔,重新搭建并完成施工和油漆。堡垒的栅栏和其他建筑物使用从公园获得的原木建造,辅以绿化部门的砍树许可
后来,在洛杉矶的牧场上建造了一个帕尼村庄,类似的技巧也用于穹顶式的泥土天花板上,设计了一些墙壁部分,尺寸可达12英尺×12英尺,可以拆卸以供照明使用。摄影指导喜欢尽可能大的自然光,这样光线就会环绕演员。背景会被调暗,以使演员在背景中显得突出,就像卡拉瓦乔(Caravaggio)的画作一样。每当有多个光源进入拍摄场地时,摄影助理会阻挡其他光源,以避免将演员变成"光夹心饼"。
iPhone和VintiqueAPP运用在洛杉矶牧场拍摄了帕尼村的照片
帕尼村影片截图
在这部电影拍摄时,除了太阳之外,唯一可用的光源来自火、蜡烛和火把。煤油灯还没有被发明出来。我们制作了三芯和五芯蜡烛,以获得更多的照明效果,布景师哈米什·普迪(Hamish Purdy)制作了一些粗糙的蜡烛吊灯,用来照亮黑暗的原木室内空间。夜间拍摄的场景总是围绕着火或使用火把。在公园和印第安土地上,我们会让所有的树都变暗,以简化背景并与演员分离。公园里,没有人愿意让我们给他们的树涂上颜色,所以使用了深色的干颜料,与水混合而成,使它们变暗,拍摄结束后可以用水轻松清除。
制片常常在黑暗中拍摄,只依靠火光照明
我设计了一艘适合捕兽者在河流中航行的简易龙骨船,但特效技术人员在船尾隐藏了一台300马力的喷气发动机,船头部分隐藏了一台80马力的小型喷气发动机。他们还建造了一个坚固的铝制船体,然后在其周围建造了时代感的木质船体。这样做是为了让船只能够穿越多石浅滩的急流,进入其他情况下无法到达的拍摄地点。我们知道船只需要快速移动,以在光线消失之前重新调整角度进行额外的拍摄。除了船上的多个窗户开口,还设计了几个可根据需要打开的顶部舱口,用于照明船舱内部场景。
电影使用广角镜头进行拍摄,通常离演员的脸只有几英寸的距离。这些镜头提供了很大的景深,展示了场景的规模和壮丽,并且在光线较暗的情况下表现出色。我唯一对它们有意见的是,它们将远处的山脉降低了高度。至少,围绕着堡垒的山脉足够近,看起来依然威严。
一些场景,比如山上的水牛头骨和一座欧洲教堂的残迹,必须模块化建造,以便可以将它们移动到尚未确定的位置。拍摄这些梦境场景的地点并不确定,然而一旦我们确定了水牛头骨的位置,建筑工作人员又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来搭建,以便第二天早上进行拍摄。
在一个梦境场景中,格拉斯面对着一座堆满野牛头骨的山
艺术家们在修补巨大的头骨堆。这个场景是模块化建造并运到拍摄地点的
我们几乎从不在早上拍摄任何东西,少数情况导演会在日出和日落时进行拍摄,例如格拉斯骑马跃崖的场景。场景的位置适合东西方向的拍摄。我想在已经长成的树木周围建造教堂,所以用泡沫板雕塑出了教堂的外观,只需几个人或小型设备就可以将其移动到任何位置。由亚伦·乔丹(Aaron Jordon)领导的雕塑家团队和由克雷格·亨德森(Craig Henderson)领导的建筑团队,采用了一套无形支撑系统,使得这座快速搭建的教堂能够抵挡许多地点正常的每小时80公里的风速。
教堂在现有树木中的详细位置安排+一座1英寸比例的教堂模型,显示了其墙壁和壁画
教堂在制片办公室下方的一个小空间中进行了预制,直到放置在现场之前实际上无法组装。壁画是由美术部门的打印机打印出来的,油漆团队使其在泡沫墙上显得年代久远
教堂影片截图
由托马斯·亚雷姆科(Thomas Yaremko)领导的出色的绿化部门能够移动五十英尺高的树木,并在原本没有树林的地方创造出森林。托马斯会将大树的根部冻结在钢针上,用雪和冰固定它们的位置。一旦亚历杭德罗意识到我们可以建造森林,新的机会就出现了,我们将平庸的拍摄地点变成了有趣的风景。
影片中大量树木是提前预制的,在合适的外景地放置
在自然环境中使用自然光进行拍摄需要一个处事灵活的的美术部门,所搭建的拍摄场景需要提供比剧本中所示更多可能性。通常在剧本中,场景的实际情况只是略作提及,大部分都留给设计师的想象力。当导演看到完成的堡垒或印第安村落场景时,他会找到新的拍摄区域,改进场景细节。这就要求美术部门在现场始终存在,以适应照明、天气和新想法所需的变化。
在与执行美术迈克尔·迪纳(Michael Diner)、伊莎贝尔·古伊(Isabelle Guay)和副美术劳雷尔·伯格曼(Laurel Bergman)合作的过程中,我能够即兴设计并在短时间内修改来适应新需求。2015年4月,我们离开了加拿大,此时一个重要场景仍未完成:电影的最后一个场景,需要在雪地中拍摄的高潮结局。
当时,剧组还在南半球寻找合适的拍摄地点,导演选择了阿根廷南端的一个地点,那里的冬季刚刚开始。剧组在7月移驻那里,用了十天时间完成电影的拍摄。导演早些时候为了节约预算放弃了一个1812年的帕瓦尼村庄场景,但在电影拼接起来之后,每个人都意识到这个描绘格拉斯早年生活的场景对电影的重要性,他要求我在洛杉矶重新创造这个村庄。村庄是在西米谷的大天空牧场的干草地上用木棍和泥土建造的,但亚历杭德罗告诉我他想要烧掉整个村庄!通常情况下这不是个问题,但加利福尼亚州当时正面临严重的干旱,气温接近100华氏度。我与特效组和由卡伦·希金斯(Karen Higgins)领导的施工团队合作,制定了一个安全的火灾计划。这些想法被提交给当地消防队长,并进行了测试。这些测试和仔细的演示使消防队长批准了这个燃烧计划,导演得到了他想要的火灾场景。
影片截图印第安村落
服装设计师杰基·韦斯特(Jackie West)和我一起合作过八部电影,我们的工作总是相互协调的。在制作这部电影的过程中,我们会与每个部门分享我们的研究和发现,以确保每个人都朝着同一个电影的目标工作。克雷·兰德里(Clay Landry)是一位出色的历史学家,他不仅与演员合作,指导他们如何使用黑火药火枪、斧头、剥皮工具等,还教导背景演员如何使用制作好的兽皮压榨机、其他布景和道具。与麋鹿、驼鹿、熊、海狸以及野外的潜在危险共同生活,以及在自然环境中建造真实的结构,让我更加了解捕猎者的生活。与导演亚历杭德罗和DP奇沃一起工作非常有趣,但也非常辛苦,这让我确定我有多喜欢在这类电影上工作。这就是我的启示!
《荒野猎人》服装设计
[1]作者简介:杰克·菲斯克(Jack Fisk),好莱坞著名美指,两次获得奥斯卡最佳艺术指导提名、一次英国学院奖最佳艺术指导提名。代表作包括《荒野猎人》《血色降至》《生命之树》《大象的眼泪》。
[2]译者简介:之了陈,武汉大学博士、湖北美院教师、中国电影美术学会高等教育工委会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