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彭珊老师从自己的成长经历讲起，通过诸多案例分析，勾画出了青年电影人如何通过低成本电影打开局面的有效途径，特别是她提供的自我管理的方法，给我特别大的启发！

会员作者简介：冯永浩，独立导演，“HELLO!全球电影节社群”会员，中国传媒大学电影学硕士

笔记正文：

目录

一、电影学习经历

二、具体案例讲解：构思、调研、制片、表演

三、怎么通过电影节活下去

四、合理预期

五、分析项目可行性

六、连线

 一、电影学习经历

我最开始在镇上电影院看一些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的电影。

90年代末，95-96年，有线电视每晚电视剧之后都有电影，我真正有意识地看并且感到受到触动。

进了大学之后，我对电影几乎不太懂，刚开始很喜欢商业片，特别是吴宇森这类的，也喜欢《阳光灿烂的日子》。

上梅峰老师的课，先放《苏州河》还行，之后《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多媒体教室欣赏效果实在无法坚持，我看到低血糖，在外面拼命吃糖。后来认真地看了杨德昌的《一一》，其中的长镜头让给我深受震撼，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长镜头的魅力。

大学期间我们班每天有一个同学去找片子、找资料，推荐给大家看，每天有一个人当主持人轮着来。

大一 上周传基老师的课，到昆明，拍自行车。

二、具体案例讲解：构思、调研、制片、表演

《背鸭子的男孩》导演与主人公非常接近，我当时是非写不可，自贡有一个作家是我爸的发小，他写了一个文革故事，软弱的男孩要到城里去卖掉鸭子给爸爸买药，受到这个启发，导演根据自己的经历去写。我则把在自贡看到的人、事、景写进影片去。

比如女孩与男孩告别的场景是离我家很远的一个地方，我小时去那里上坟的时候，大人要求必须要走那个地方，走到那个亲戚家里去。我觉得度日如年，那个山坳给我印象深刻，我想一定要拍下来。我对片子里的小学很有情感，电影的魅力就是能够把记忆和回忆挽留，带给我的感动和快乐让我一定把这个记录下来。

《背鸭子的男孩》是在只有一个大纲的情况下去选演员看景，然后在这个空间里一点点建构起情节。在自贡师范学院拍这场戏，真的做电影的时候，我拿一个DV在那里拍摄所有的声音就会进来，我一个人每间房去敲门，让所有人停下来，一下午，篮球场，琴房，极度地艰辛和痛苦。

拍什么呢？有很多想法，在某一个阶段确实有为做而作的感觉，但同时也是一种自律和自觉。那个时候，每天拍什么呢？我有一个发小毕业后进律所实习，下班在一起聊天，讲所里的事情，一个当事人被背叛的痛苦，无奈和绝望。一听之后太被打动了，无法说对错的人间现实。联系了所里的律师，去那里调研，看了很多卷宗，学了很多法律知识，能够感受到这些与女性相关的案件，案件中的每一个女人，都那么鲜活可爱，但又那么无奈。

我一定要写一个女性题材的，就写了一位律师事务所的书记员，在所里面有一根线，整个城市虐杀女性的案件，把她做成暗杀这条线。在里面加了化工厂。

人物呼应主题，没有安全感，远去的父亲，不靠谱的男朋友，一个可爱的女朋友，女朋友想要去挣钱，最后死了。来的这些女人对着镜头讲述自己的困境，律师既有一点公事公办，又是活生生的小聪明，写得很现实的，以这个书记员串起来。化工厂老板来为什么她们生不出孩子来找我，还有市长，这是我爸爸演的，很生动，而不是一个黑社会。

其中，一个人物是我演的，一个女人跑来找律师，说我想要回儿子的收养权，我有钱了能不能把孩子要回来。律师说不行，除非你能证明你老公虐待儿子。为了收回儿子，这个女人已经非常神经质了。这个女人是怎么写出来的？2000年春天，已经参加了电影学院的专业考试，与高中同学去快餐店吃饭，妈妈一直逼儿子说爸爸没有带你来过。当时看到这些细节觉得很好笑，稍微等了一会儿又觉得特别难过，特别心酸，虽然我自己才十几岁，但是一下子感受到这个女性的痛苦。

带着这一幕，那个女人的形象，深刻刻印在我的心中。你一看就可以看出那个妈妈对儿子变态的爱。我就把这个女人搬到律所，孩子是一个熊孩子，一直控制不住自己，女人一直在想办法证明自己可以和孩子在一起。

拍摄的时候，那个女演员没有来，说她怀孕了，没有办法，没人演，对着镜头一气呵成，我就说那就算了，导演，我来演。我觉得痛苦心酸自在生活中幽默，所以我演得很滑稽和嗨。

拍摄《另一半》时，两个闺蜜都结婚了，参加了很多婚礼，发现婚礼千奇百怪，你一定要用艺术家的眼光看，用电影的眼光看，你会发现跟你想象的不一样。主婚人讲得特别不上台面，没想到这么一个很有名头的人物，是这样的。

我曾经是一个很梦幻的，想象王子、公主，真的参加的时候，发现婆娘两家之间的世俗争执，80桌我们要疯狂地敬酒，完全想不到婚礼是这样的，我们所有人在同一个地方出现，洗脚城，你可以看到方方面面。

《被台风刮走》写一个婚礼策划小姑娘求婚姻不得，通过她见到各式各样的家庭，在光鲜背后都是极其世俗，因为非常女性化。

当时剧本还没写，很多地方就已经来邀约了，几天时间就把剧本写完了，当时确实有一定技巧，当你把婚庆女孩确定下来，把哪些婚礼家庭定下来，然后呈现的时间，两天时间写下来，你们看到的那些创投就全部投中了。

如果今天回头看，我认为一个好剧本的元素是什么样的，我认可村上春树说的：人物、人物、人物。《1Q84》剧情感很强，我看了很多遍，非常善于人物的描写，对每个人物是非常有数的，对这个人物什么身份，走进什么样的咖啡厅非常清楚，她的居住情况，穿什么样的内衣，写得非常详细。电影你不一定写详细，但你必须要搞详细，你的主人公具体的特征。

毕业短片30分钟，离婚妈妈在咖啡厅，到底用什么咖啡。你对人物一定要清晰。假如《被台风刮走》人物小传，几万字写一个人，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尽你可能去想象人物，去调研，中年要离婚，怎么样写她与反对离婚的母亲的对话，广场舞大妈还是农村妇女？哪一种妈？我看到类似的作品，但根本不知道她妈妈是干什么的，你们去想想这个时候，哪一种妈妈对于女主角，对于你，对于观众会有什么样的感觉？说起来是制作的问题，其实是人物，你在写冲突的时候，你会发现非常有意思，做不好的时候，要去做调研。现在我认为在互联网时代做调研很容易，多了解一点心理学有帮助，广场舞大妈，谨小慎微的妈妈，觉得天塌了，这个妈妈到底是什么样，你应该有一个人物大纲，你一来拍两个人物离婚，就会很不一样。

三、怎么通过电影节活下去

节省成本，找到题材，做你目前的资源可以把控的项目。

《失眠》孙佳怡

她不愿意跟人合作，一无所有，镜头对着自己，自己演，在一个空空的房间，在半梦半醒之间看到一只羊，自己打扮成一只羊，意识流的东西。

我认为她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女孩，她后来拍的片子，姜文看到非常赞赏

有才华，低成本，通过创意，通过对制片把控的能力。

《雪禅》周围过路人的人还在看镜头，但仍然爆掉了

现场连布置和道具都已经出彩了。一分钱变三分钱，这是一个制片问题吗？要在创作中解决制片问题。

通过自己的项目拿创投和电影基金。

如果你的片子不是以情节取胜，一定要想办法让人感受到别的方面的美感。比如李红旗的片子,看不懂，也能感受到它的气质。

要不然就是你的执行力，你超级能省钱。视听语言极其出色。

故事不精彩，你总有点什么吧？东北大厂荒废的环境中人，空间吸引人，兵工厂的的爱情故事，文革时期兵工厂里的爱情故事。可以通过一些方式寻找一些资金。把你的优势拿出来。

四、合理预期

没钱没资源，就要分析你的项目可行性了。把片子做出来。昨天我们讲了怎么做发行。

找到一些发行商。

杨成讲过一句话，他说一开始你就想短片怎么回本，短片指望回收的可能性，奖金播出费除非你是非常优秀。你可能要去想，通过这个短片你可以得到更多的机会，就不是简单金钱回报问题。《星期三星期四》知名度进入刘德华的亚洲新星导。他那时候是想得非常明白的。

你的第一部作品证明自己，通过它获取今后更多的资源。

我希望跟你们讲一些很现实，很真实的东西，拿到奖金要合理的分配。

你推介自己的片子，同时不停地为自己的下一个片子找机会。

这个人是否真的有钱？

他是否真的对这个题材和项目感兴趣？你看他的履历去评估双方合作的可能。

找合作对象，找人很重要。人找错了，怎么都会坑你，这部不坑，下一部也会坑。

大家的价值观一直的情况下，他的审美也是喜欢这一类型的人，他经营你的可能性就大 ，这个人做事情执着，愿意为你投入时间的人。他是真心要帮你。

一步一步评估，去找人。

不过太算计也不好。

谈崩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要准备充分。

去电影节是一个跳板和契机。

怎么找到帮助我的人，片子拍出来之后做小型放映会，听大家的意见，也许其中就会有喜欢你的片子人带给你机会。

拍出来之后多给人看，有些意见也蛮虐心的。我做事情的时候是很理性的，你要看这个人的审美是否靠谱，如果他的审美不靠谱，你听他的意见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这一行很残酷，如果你不主动，很快就被淘汰了。

说好，没问题；不好，你就要鉴别，对意见来源要有判断。你要看是否是你自己期待的受众。

推荐刘伽茵的《牛皮》，用一台摄像机，自己和父母三人当演员，没有任何其他工作人员，拍出了一部剧情片。她是我最佩服的、最有才华的人。

五、分析项目可行性

以前我们讲电影都是艺术创作和表达，或者管理进程，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职业教育，比如心理建设，当电影人遇到问题时应有什么样的方法和逻辑。

我是坚持理想拍短片还是去考研？

这就像我和男友谈了两年恋爱，我们要结婚家里要彩礼，我该不该提？

问题问到我这里，其实有一些逻辑没有理顺。

1，我不知道你和男友之间的爱情是什么样的？双方家庭是否支持？家里背景和文化是什么样的？你与父母关系如何？

2，这个问题要回答的基础是对双方评估

要不要导演费、编剧费，还是要股份？

每一种回答都是非常具体的。

你是什么资历？大学毕业拍了一个短片不咋地，人家认可你的剧本，小公司很艰辛的给你投，你是否不拿钱大家一起合作拍？如果这家公司本身有实力？你的片子是否有实力？公司是否有资源？最好你把自己分析透彻之后再回答。

分析和解决自己问题的方法

效能，为了达成目标的程度，资源运用以后的结果，以结果为导向的。

（1）你目前收入的情况，你未来三年生活的情况，工资、行业的情况，简单评估

（2）你身体的状况：失眠吗？经常生病吗？医疗费用也是很高的，你适合吗？

这个行业进来的人，从来不讲身体。几年之后，大家都在讲身体。

如果我身体状况能够承受得了，就是机会，如果不是，就不是机会。

身体撑不住，不适合剧组生活。

（3）你父母的经济和身体情况怎么样？

如果父母经济不稳定，都会成为问题。

搞成一团糟，管理能力真的有问题。

（4）你生活在哪个城市？住所稳定吗？未来三年生活在哪个城市？怎么安排？

北京有很多放映会，有很多资源

一定要先搞清自己的问题，先分析清楚自己的状况。

在一个小城市，报网课，加社群。

在北京有北京认识的方法，在小地方有小地方认识的方法。

回到小城市，将人际关系转到网上，省下钱来干嘛？

低成本的创作也要管理

（5）你是否善于和人沟通，别人沟通无效的事情，你自己有过沟通成功的案例吗？

你是善于沟通，还是以为自己善于沟通？

你可以找一个与你搭档的人，你要善于发现自己的能力，同时要找到可以与你合作的人。

（6）做事是否执着？

如果做事执着，是非常加分的。

执着的人在谈崩的情况下，仍然会坚持。

曾经的经历，你真正的考研5次，很坚持，但要尽快找到方法。

遇到巨大困难，仍然坚持下去的成功经历，这种经历对你的人格构成影响。

当时是依靠什么撑下去的？

打游戏带给你的是什么快乐？这是一个认识自己的过程。

我坚持了，但是我没有成功。

如果所有分析做下来，只遇到一点困难就没有做的话，那叫放弃。

坚持不代表与放弃有绝对的对立关系，分析完之后，决策

（7）是否有组织能力？有领导能力？

找到自己的长处

你不善于跟人沟通，不善于推销自己，你就选择适合你的方式。

（8）有什么方面的才华而且被人承认过？

发表过诗？

有很多诗人朋友？

你是否能拿出来，让大家看到？

你要拿出给别人的东西，特点要想办法有吸引力

追梦是很花时间的，把效率提上去

（9）最能鼓励你，给你正能量的人是谁？

什么人能给你正能量？

很多时间是花在消化自己情绪和与周边的人对抗上，看看身边的人，一定要把这个人种在自己心里。

片子做完没有勇气再写下去了

创作者、指作者很多都处在情绪问题种。

当遇到问题的时候，要寻找支持。

打坐，禅修是需要能量的，还是要有外部支撑者。

（10）如果现在这部片子成功了，接下来怎么发展？

你理想当中的场景是什么？你想要的成功是什么样子的？

因为很多人对自己成功的结果，就已经设定错误了。

你要把成功细化，像宁浩一样，像宁浩的什么？

搞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你成功了，接下来你想要怎么发展？

我到时再看——你要接受未知

（11）你要弥补什么？你缺什么？

缺乏票房号召力，缺乏发行，艺术家的东西就有点危险了

你自己的导演能力，视听语言能力，要把结果与你想要的东西量化

（12）如果项目失败了，接下来怎么办？

这样你才知道：你输得起的是什么？

你还继续吗？你要解决什么问题？

要把困难量化、具体化

（13）最怕遇到什么，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免遇到。

我最怕遇到心肠不好的人，人品有问题；还有极度的笨，如果人品好，还可能有正能量，但耽误事。

每个人一定要搞清你最怕遇到什么

我最怕遇到付出很多时间去做，但最后没有做成，是永远做不成？

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免遇到刚才说的问题

多备份

（14）最可能出现的问题在哪方面？

理性去面对，不要到时候，才发现是一个坑。

（15）最坏的情况是什么？保底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没有第二步投资怎么办？

电影管理

公司管理

艺术家、创作者，既有工业制作在里面，也有创作的管理和自我的管理，多了解心理学东西，我把它整理出来了。

当你遇到事情时候，怎么样解决它？

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是全能的。总会遇到各种困难，怎样让自己比别人强

面对困难时，你的态度和情绪

第二步，才是调动资源的能力

例1

事件

拍片遇到否定意见

结果

不知该不该接受

情绪

犹豫

后果和应对

后果是什么？

你相信不相信她的判断？

应对——找别的人来看

你找一些跟你品味接近的人来看片

例2

事件

被某电影节拒绝

结果

错失电影节

情绪

失望、愤怒

后果和应对

没入选；选一个同等电影节再投

例3

事件

一个投资人撤资

结果

没有拿到投资

情绪

常常情绪被夸大

后果和应对

是否意味你的片子拍不了？

六、连线

问题1我的电影已经找到一些投资，在筹备阶段，编剧、导演费用变股份；后面还会有资金和宣发加入，后面还会稀释，如何溢价，想获得参考。

我没这么玩儿过，都是比较简单根据制片费用确定，如果你已经头脑很清楚，你也可以发给我帮你看，算算是否合理。

看你的奖项，也会影响后期宣发，这是要不停动态评估。

我先问你：你的合作者是什么样的？你担心什么？还是你合作者不懂但还想玩溢价

在问题中，我看到你的现实：你的现实是什么？你不懂，你的拍档也不懂。

我认为真正的问题是：你和你的拍档不懂但还想做这件事

应对：找到有经验的人帮助你做

懂这个人不跟我啊

如果有钱，顾问费先支付一部分，给我们的团队讲一下

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找这方面的人，让别人先给你普及

顾问费给一点，然后给股份，所有这些问题，你就丢给他，前提是你相信这个人

我的习惯是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最专业的人。

我真的很羡慕你

你拿到资金

你准备溢价

你在网络时代

现在我有没有必要找联合制片人，应该怎么样跟他合作？

首先你要找一个你信任人，他也愿意加入的话，如果你又不懂，那么就请他提条件

如果值啊，又拿得出来；如果值啊，又拿不出来，就讲价

蒙你的人会狮子大开口，人品好的人就会站在你的角度想问题。

只要人靠谱，就会给你一个靠谱的方案来。

走电影节的片子，是否要花大价钱请演员？

评委是否会因为谁演得，多看一眼？

你还是要看这个片子谁演得好，能够撑得起来，要从片子本身来说。

推销自己和寻找帮助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的项目先整理出来，让人家一目了然。

 （速记整理，有不连贯之处，请大家自行脑补，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