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真实”最可动人 — 专题片《生命转移》环绕声后期制作探索

专题片《生命转移》选取有关人体大器官移植的医务题材，立意深刻，全片表达出浓浓的人文关怀，宣扬了生命的大爱。该片获得了 2015 四川电视节“金熊猫”电视节目录制技术的声音制作奖项。由于某些原因，笔者没能参与该片的前期录制过程，提供给声音后期的可用素材为剪辑后的单声道素材，并且不完整，这给后期制作 5.1 环绕声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1. 后期流程

1. 1 确定画面

《生命转移》是一个四集专题片，总时长 40 多分钟，为了体现声音制作的特点，我们选择了其中最有代表性、能体现声音制作难度的三个故事片段，使用 Avid Media Composer 进行剪辑，最终生成时长 15 分钟的成片。由于本片没有解说，主要靠画面语言和字幕交代故事，真实的环境声可以很好地表现故事情绪和节奏。因此我们根据成片画面规划声音结构，确定了以环境声为主、音乐为辅的声音后期创作思路。

1.2 环境声

为了弥补同期声音素材的欠缺，我们进行了大量的环境声补录工作。我们使用 ZOOM H6 Handy Recorder 便携式多轨录音机，标准配置 MS 制式立体声话筒 + SENHEISSER SPM8000 环绕声话筒，到片中出现的医院大院、门诊楼、住院楼、走廊、病房，甚至包括很难进入的 PICU 等各个场景都进行了环境录音，遗憾的是最终也没能进入手术室这样特殊的场所，只能拾取其他类似的、相对封闭的空间环境声，再加上其他动效来模拟手术室场景。在拾取环境声时，使用点面结合的拾音方式，力求最大限度还原场景，同时兼顾拾取画面上出现的推手术车、进电梯等声音细节。


拾取了足够的环境声素材之后，要在 Protools 上进行多轨素材编辑和加工。对于制作 5.1 环绕声的环境效果，我们进行了很多尝试。首先使用 SENHEISSER ESFERA 将 SPM8000 环绕声话筒拾取的环境声文件进行解码，解码后输出 6 个声道的 5.1 环绕声信号，按照 L、R、C、LFE、LS、RS 的顺序返回并记录到 Protools 音频工作站，通过设置工作站输入通道的 PAN 来完成 5.1 环绕声 6 个声道的声像定位，需要注意的是后期环境的声像定位要和画面中声场的定位保持一致，如果画面中人群聚集在偏左位置，那么考虑环境的声像定位时就应该稍稍侧重 L 声道。在建立起环境包围感的基础上，根据录音师的听音感受，调节左、右环绕和低音的比例，使之在整体中达到既不可缺、又不抢戏的效果。除此以外，在左右环绕声道加入一些动效的“点”，表现画面外的合理声音，用想象力延展画面内容。

1.3 音乐

在对该片的音乐选择上，主旨“润物无声”的风格，以钢琴旋律为主体，全篇保持音乐风格的一致性，用来辅助表现情感，而不用指征特别明显的音乐主导观众情绪。例如在处理片中两次幼儿死亡的情节时，并没有如寻常惯例一般使用表达悲伤的沉重弦乐，而是注重挖掘更深层次的内涵：第一段祈祷往生、不住生死的藏语佛经吟唱，不仅是对幼小逝者肃静的超度，也引领人们在悲伤中找到心灵的宁静；第二段以两小节八音盒旋律（象征孩子的音色）引出一段情绪较为平和的钢琴旋律，是为了宣扬器官捐献者家人的无私、“生命转移”的大爱，是在悲伤情怀中透露出的温暖和希望。


1.4 动效

补录环境声时，虽然我们尽最大努力还原场景，但仍有无法实地拾取的声音，最集中的就是手术室场景，这就需要在录音棚里进行模拟录音。一段 10 秒钟的手术室画面，除了环境声作为基础之外，我们另外添加了 9 种动效素材，其中包括医生穿手术服、戴橡胶手套的声音，不同生命监测仪器的声音、各种手术器械操作的声音、人物活动时的衣服摩擦的声音等等。这多种声音素材叠加起来，最终呈现出一个真实自然的手术场景，每一种素材的比例都要恰到好处，过与不及都会对真实性造成破坏。


另外，为了突出表现片中某些具有转折作用的特殊情绪，我们在真实的基础上进行了想象力的延伸，比如在紧张的手术中加入秒针“擦擦”的特效，在悲伤的人物远景中加入有混响的哭泣声，在手术门缓缓关闭的时候加入一声低沉的重音……这些声音特效虽然不是表现客观画面的必须，但它们的加入无疑为观众延伸出一个超越画面的主观世界。


1.5 缩混合成

完成了以上环境声、音乐、拟音、动效的多轨编辑，就需要根据整体效果调整各种声音元素的比例、均衡、动态等，然后进行混音。在合成之前，用 1KHz 标准信号校准输出电平，确保最终声音文件的电平指标不超标。

2. 系统搭建

2015 年 9 月我台 80㎡ 5.1 环绕声录音棚系统完工后，完成前期编辑的 Protools 工程文件被拷贝到录音棚工作站进行精修，在标准的 5.1 环绕声监听环境下调整声像，并做最后的缩混输出。80㎡ 5.1 环绕声录音棚系统主要由一台 Protools 音频工作站、一台 Avid Media Composer 视频工作站、和一台 Avid S6 24 物理推子数字控制界面调音台组成，它们之间由一台网络交换机实现连接，而信号的传输主要通过两台 Avid HD8*8*8 数字、模拟接口箱完成。

河南电视台 80㎡ 5.1 环绕声录音棚系统

3. 制作感受



《生命转移》是笔者第一次尝试用 5.1 环绕声技术制作的专题片，可以说是一边学习一边尝试，难免有许多不完善的地方。但是通过这个探索的过程，笔者深深觉得，对于声音的后期制作工艺，改变的是时代和技术，不变的是精神和态度。先进的技术手段是我们完成作品的工具，而精益求精的态度和细致的“做工”，才能打造出艺术的精品，“真实”的声音也才更能够打动观众。

本文作者：河南电视台 刘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