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做雏鸟听呢喃
2016-01-11 18:08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种声音,就像在终年少雨却一直保持湿润的白色,光照充足的粗石砾沙漠,连续放
置质地纤薄玻璃制真空胆球,这是我耳中所听见的滨崎步的声音。
而如果经过一条温度为50摄氏度,全是金棕色细沙的河流,对面是蓝色天空白色云朵,背景是只有单指弹
奏却超级流畅的钢琴声,哦,那么这是宇多田光。
感觉是很件奇怪的事情,就像讨厌橡胶味道的人最后选择不吃桃子,讨厌切泡沫声音的人喜欢用蓝色水
彩,毕竟都没有什么道理。
所以那篇有着“冠切云而崔巍”通场气派而语气委婉,辞藻华丽又绝对不仅仅辞藻华丽的古文,只记得一个帽
子的样式,倒也算得上其来有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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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摩从“A.C”酒吧出来的时候,天空正下着小雨,绵而紧致带着低压的空气昏沉沉笼罩着城市的夜空。她
向左转,走入隔壁一条巷子,晕黄的路灯下面正死着几只扑翅膀的白蛾。迎面走来一位穿黑衣的男人,头发
削得很薄,短短刘海贴在额际,和粗黑的浓眉有着一段距离,天庭饱满,轮廓深刻,皮肤白亮得吓人,他走
路时,就像自体发光的白色LED,或是深海里摆尾游动的银鱼。他们在路灯前错身而过,弗雷摩下意识低头。
男人黑色皮鞋上沾着猩红的流痕,虫子分娩时由鼓胀的身体里随卵暴溅而出粘稠的液体,那样的痕迹,像是
血,雨水冲刷却没有褪色,也可能是油漆。她听见男人从喉咙溢出一声低沉的笑,便定住身体抬眼向他望去。
他们错着约半个身体的距离,男人很高,从她的角度看他的眼睛大概需要75°的样子。
“是你。”他说,对着她的方向,眼神虚浮迷离,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她。接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容一闪而
逝却有种显山露水的纯真,仿佛夜遇百鬼行路,魍魉山魈接耳纠缠,成蛇赖在在颈间,血若珠泪连雨,倾覆
而出,一眨眼却皆散做烟云,樱飞杨舞,落华如絮,薄云晓光,以至于弗雷摩忘记自己该有怎样的反应,她
只是看着他,有一点迷惑。
“砰!”一声自管状内壁摩擦喷射而出的爆破声响在耳畔,男人极迅速伸出左手拉过她的身体,一把搂在胸前
同时向后退出一步,背抵在墙上。急速抵达的银灰色金属颗粒骤然停在与弗雷摩视线水平面上,距离约30公
分,正是她刚才所站的位置。“哔哔”两声,然后是轴承齿轮转动的轻微响动,自银灰色金属中心分裂出两根
细小的金属触须,顶端闪着蓝色荧光,“噗叽噗叽”,消化不良似的虚弱喘着气,如鲠在喉的咳着,那触须,
就好像长着人的脑袋。弗雷摩惊魂未定,手抓着男人外套,“这是...怎么回事?”
“漏网之鱼。”男人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膀,他把头靠在她肩上,又低低的笑起来。他的声音沉而磁,仿佛细细
研磨的沙砾,带着一丝黯哑的呢喃。
“火药”
“嗯?”她转头想看清楚他的表情,他用手捏着她的下颌阻止了动作。
“血的腥味”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像在吟着一首古老的情诗。
“尸体腐烂的恶臭”
“让人反胃的化学药品”
“为什么会走这样的巷子。”
弗雷摩松开手,打直身体,明白了他想说的意思。
“你闻不到。”
“或者,你没有...嗅觉。”
“哔叽”银灰色金属终于支持不住,头一软,掉在地上。
这一次,弗雷摩终于成功转过头并看清楚男人的眼睛,她在他的眼睛中同时看见她自己。
他有着灰蓝色瞳孔,密如扇的黑色睫毛。
“你好,我是K。”
他说。
那便是他们第一次相遇,迄今为止,唯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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