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hare】新百伦微电影总导演杨帆谈2年3季的幕后制作

编者按:今天的分享来自新百伦微电影的总导演杨帆，新百伦微电影《我的前任是极品》、《少女夏洛克》以及最近热播的《伤心料理》都是他的作品。从他得分享中，我们可以看到，“职业”是一种态度！

2014年10月末的一个早晨，我从被黑布遮得严严实实的片场里钻出来，点上一根烟，几个休息的工作人员木纳的坐在台阶上，扮演老板的演员摊在椅子里，目光空洞，像是还没从失魂落魄的角色中走出来。这是剧组开机后连续工作的第26个小时，每个人都疲惫不堪。黑布外的时间过了一天一夜，而在被黑布包裹的片场中，日景夜景轮番切换，戏中的角色已经经历了春夏秋冬的转换。所以，当清晨的阳光刺向我时，我真有点搞不清自己是在戏里还是戏外。

这是我们为 New Balance 拍摄的第三支短片，名字叫《伤心料理》。前面两支分别叫《我的前任是极品》、《少女夏洛克》。三支短片都是由天纳广告代理并执行。魔鬼创意总监王铮撰写了三支短片的剧本并负责监制，我和主创团队负责拍摄和执行。

每次 NB 短片的拍摄，魔鬼创意总监都会给我们出一道难题。当然，我很理解他，在这个重口味的时代，面对像New Balance 这样的文艺小清新品牌调性，必须出点邪招吸引观众。所以，2013年我们拍摄的第一支《我的前任是极品》， 里面的邪招是特效化妆。由于真正好莱坞式的翻模的特效化妆方法实在是我们的成本和周期无力承受的，我们全才的美术陶陶只好亲自上阵，带着他做造型师的媳妇，用他上学时化僵尸妆积攒下的经验，以中国式的低成本方法成功的把一个年轻姑娘变成了老太太和谢顶大叔。谢顶大叔的那副假发，是他们自己在家花了一礼拜时间一根头发一根头发钩出来的。我曾经想过拍摄结束后把它送给魔鬼创意总监，等他老到谢顶谢秃了的时候或许能用得上。


（《我的前任是极品》截图）

第二支《少女夏洛克》


（《少女夏洛克》截图）

这支片子挑战是投影。投影的衣服的样式，角度，色彩以及和背景的融合都需要细心考虑。最终片中呈现的几套投影造型，是我们从上百张图片中甄选出来，并且通过大量试验验证的。最幸运的是，我们找到了一位画风和片子基调最契合的插画师李淡淡，她为我们绘制了投影部分的所有背景，毫不夸张的说，这些充满文艺小清新气息但有不乏想象力和情趣的背景插画为整部短片赋予了灵气。


（插画原画）


（现场让演员站在投影幕前面，光学合成拍摄的最终效果）

《少女夏洛克》出街一个月后默默无闻，但有一天突然就在微信里蔓延起来，当我发现我朋友圈里的初中、高中同学都在转发这部短片时，我知道这部短片确实传开了。我们当下的传播环境，让每一部妄图引起网友自发性传播的广告性短片的发布，都充满了赌博的意味。有时你自己觉得不错的东西，别人并不买账；有时你觉得一般般，却正好碰到了别人的 G 点。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淡然面对，做好自己。

于是6月份的时候，魔鬼创意总监淡然接受了 New Balance 圣诞短片的新案子。客户的要求特别简单，只有三个字：『要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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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料理》预告片

随后魔鬼创意总监就带着创意团队的小伙伴们开始了痛苦的创作历程，一个月后，第一版剧本出炉；又过了一个月，最终版剧本确认。事后有人问起魔鬼创意总监《伤心料理》的灵感来源，他总是说『饿出来的』。



事实上，一部广告短片很难像标准电影一样去做情节的铺陈，所以一定需要一个观众能迅速切入的点。NB这三支短片就是找到了『造型师』、『神探夏洛克』、『美食』这三个切入的角度。虽然题材相差甚远，但不变的主题是『青春』、『爱情』。当然最重要的，对鞋子和衣服搭配的展示。前两支短片的剧情基本就是为了展示鞋子而创作的，当然也因为这个束缚，按标准故事片的要求看，剧情和结构上总是欠缺了一些严谨。而这一次选择『美食』作为切入点，意味着很难再有机会专门展示鞋子。那么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把鞋子作为核心道具，让鞋子成为情感的投射。所以，赤脚老板的情节也是被逼出来的。为了让这个产品和品牌的露出更自然，魔鬼创意总监可谓煞费苦心，在早期的讨论中，类似女主角出车祸这样的经典韩剧洒狗血情节也曾经被考虑过。

8月份开始，《伤心料理》正式进入执行阶段，首先的挑战是美术上的。『伤心料理』是一个在现实中不存在的场景，那么它到底应该长什么样？我和美术陶陶的讨论结果是：日式和文艺小清新感混搭的，暖心的，有真实质感的一家小餐厅。这三句笼统的定义距离一个真正成型的餐厅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于是美术陶陶首先收集了几百张国内外各类文艺餐厅、咖啡馆的图片，我们从中讨论思路，细节。

选景的过程也颇费周折，理论上在摄影棚内搭建是最省事的选择，但因为客户计划了一个线下活动，希望能让『伤心料理』成为一个真实的场所，让观众看完短片后能真正到这家料理店体验一下。所以找一个真实营业中的餐馆或咖啡馆就成了必须的选择，而实景就意味着一系列麻烦。为此，我们先是在大众点评上把北京有艺术氛围的餐馆咖啡馆全标注出来挑选，然后几乎像扫街一样把798，五道营等北京小资集散地的餐馆咖啡馆扫了一遍。其中有空间大小或结构不合适的，有质感不对的，有高冷拒绝的，有谈判谈不拢的。直到十一前，才最终确认了最终的拍摄场地：段祺瑞执政旧府里的花生咖啡。



段祺瑞执政旧府是北京为数不多的保存有民国建筑的一个大院，曾经是《阳光灿烂的日子》等不少电影的外景地。因此我们选择的这家咖啡馆最大的长处是它的地板和墙壁真的有岁月腐蚀的痕迹和质感，短处嘛，除了地板和墙壁，以及原有的开放式厨房结构，就再也没有和片子调性接近的东西了，这就意味着，我们几乎要重新装修整个咖啡馆，包括门脸。


（改造前）


（美术改造设计稿）


（摄影师打光之后，最终执行出来的样子）

美术和摄影师都是南京人，相互也都很支持，而且美术从来不会因为已经准了什么东西，而强迫摄影一定要拍进去，他们在现场对于道具的删减有着默契的沟通方式，这点让做导演的我，感到颇为轻松。

确定场景后，我们就要把之前讨论的几个方向落实下来。为体现日式感，我们为整个场景设置了实木质感的基调，并通过玻璃隔断，以及一些日式厨具加以突出。而小清新则需要拿捏，片子的整体感觉是淡淡的忧伤和治愈，夜景偏多，因此整体上我们没有使用高调的白色，而是使用了偏深色的实木颜色，依靠家居的款式，陈设的艺术气息的道具，包括白色的 zaka风格的装饰去提升所谓『小清新感』。

『伤心料理』本身是一个现实中不存在的餐厅，为了让观众在观看过程中相信『它』真的存在，就需要大量细节的辅助。场景设计图确定后，美术陶陶就几乎天天泡在淘宝上和各类建材城，家具城和餐具城里，从大件的家居，到小件的各类装饰品，厨具餐具，甚至细到刀叉的造型选择，每一样道具都是精心挑选的，而这些道具最终在片中有的一闪而过，有的摆在角落里，甚至都没在镜头前露面。

正式开拍前36小时，所有置景需要的建材，隔断，吧台，桌椅，大小道具等被运到拍摄场地准备组装陈设。尽管心里已经对工程量有个大概的预期，但当30多位工人和三辆满载的大卡车开到咖啡馆门口时，小伙伴们还是被这个阵势惊呆了。



片中出现的几道伤心料理首先是创意总监王老师带领创意小伙伴们从他们头脑风暴出的10余道菜中挑选出来比较具有代表性的，许多落选的菜品比如『菊花糕』，是给怎样的伤心人吃的，或许只能让大家自行脑补了。我们的食品造型师张磊经过许多次的试验，才把这些概念中的菜品变成了真正的食物。看看下面这些失败的试验品，就知道为了这几道菜，食品造型师也是蛮拼的。


（上面都是被抛弃的试验品）


（片中成品—白日梦盖饭）


（片中成品—混蛋的眼泪）


（片中成品—女汉子巧克力）

小贱人牛排喷出来的血，是道具在盘子下钻洞，用注射器和针头喷出来的。喷射的力度，血浆的粘稠度，大家在开拍前全部做了试验。女汉子巧克力里最初流出来的是粉色奶昔，但视觉效果不理想，食品造型师试验了各种可能，在开拍前一天，才定下蜂蜜和树莓的组合。

关于摄影和布光方面的专业技术细节，摄影师华成老师会写一篇专门介绍此次拍摄的技术性文章，大家可以耐心等待。从导演的角度，我可以先简单讲几点，首先我们主创团队在设计场景前就对场景中的色调，整体光线环境做过沟通，类似台灯，壁灯，吊灯等等这些装饰性灯具的色温，亮度是在设计场景时就考虑好的。其次为了保证拍摄进度，我们是在拍摄前一天就把光布好的。


（提前一天进场布光，正式开拍之后几乎不用再去调灯光，真的对时间紧迫的制作来说太重要了）

我们的拍摄安排是3天210个镜头，用这样接近电视剧拍摄的节奏去拍摄广告，意味着没有时间为每个镜头单独布光，因此摄影师华成用了类似美剧的布光方法，灯基本都在房顶上，这样的方法不但节约了大量的时间，也为演员的表演和调度提供了更多自由。



从上面这张现场工作照中，有心的同学应该能读出些有用的信息。最后，这次拍摄我们使用了还在测试中的松下最新的4K摄影机Varicam 35，现在貌似已经进入商品销售阶段了。



整个拍摄过程有惊无险，为了照顾演员的档期，本来预订的三天拍摄时间变成了一天一夜连续28个小时，再加一天。正如我开头的描述一样，所有工作人员都在这间被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片场里度过了艰难的三天。尽管每个人都把自己调节到开挂模式，但拍到最后，满屋子目光呆滞神情恍惚的人和伤心料理的主题倒是产生了某种莫名其妙的协调感。当然，由于大家前期对每一项可能出问题的点都做了充分的准备，因此整个拍摄过程还是颇为顺利。

至于我自己，面对210个镜头，唯有不断告诫自己加快进度，不要恋战。用最简练的视听语言去讲述一个流畅的故事，成了我对自己最没要求的要求。至于片子里日式文艺治愈的调调，在镜头设计上，我和摄影师用了三个比较好实现的方法去体现，首先是固定镜头和规整的构图，这是所有日式温情电影的特征。



当然，在必要表现情感波动时，缓缓的摄影机运动和手持镜头也是必不可少的。其次是特写镜头要精致，我们花了大量时间去拍摄菜品的特写镜头，针对西餐的和日式的食物，构图的方式也是不同的。最后是空镜头的使用，撒满阳光的厨房，伤心料理的灯箱，伤心的雨丝，飘落的雪花，这是让观众透气的节奏点，也是情感的抒发点，这些空镜增强了片子的治愈气质。



最后不得不提一下演员，我们所有这些幕后的努力，最终都要通过他们呈现在台前。我们有幸与这些优秀的演员合作，三支短片的女主角李依伊， 不仅是因为她邻家女孩一样的相貌和扎实的演技，更因为她的勤奋和敬业。我至今清晰的记得拍摄第一支 NB 短片时，化了老头妆的她以单薄的身影蹲在北京初春的寒风中，面对镜头努力挤出一滴眼泪的样子，所有人都疏忽了，这么大的风，眼眶稍稍湿润就被吹干了，怎么可能流出眼泪。扮演老板的王泷正，以他丰富的表演经验塑造出这样一个外表和内心具有强烈反差的角色。《我的前任是极品》的男主角和《伤心料理》的男配角张骁晗，他的 Casting 照片实在太嫩了，出于礼节性的请他来试镜，结果他直接以精准的表演折服了我们。《少女夏洛克》的男主角周游，有着夏雨一样的阳光和洒脱，尽管现在已经成了广告小王子，但依然勤奋，我们邀请他来试《伤心料理》老板的戏，他提前做了充足的准备，演的非常好，只是最后出于角色年龄的考量，我们含泪舍弃了他。

经常在剧组午间的盒饭时间听到这样的抱怨：『这行简直不是人干的！』，『是啊，太苦了！』。但匆匆的午饭过后，掐灭烟头，每个人又迅速投入到工作中。所以我总觉得，这些忙碌的身影，除了养家糊口外，每个人心里一定都藏着一个小小的憧憬，它支撑着我们在这个混乱的行业里前行。正如我的一位搞三维动画的朋友所言：如果有一天我的名字能出现在《变形金刚》的演职员表中，哪怕是那成百上千个名字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这辈子也没白活。
下面是NB三支短片的演职员表，尽管我们拍的不是《变形金刚》，但你们的敬业和付出同样值得被铭记。

在观看三季的三条视频之前，请让我，把这帮参与制作的人们的名字列出来。



代理公司：北京天纳广告有限公司
创意总监&编剧：王铮
创意团队：潘法科　衣明理　杨璐
客户总监：张涵菥
客户经理：余浩航　辛全会

演职员
我的前任是极品：张骁晗（男主）　李依伊（女主）　大碗（服务生）
少女夏洛克：周游（男主）　李依伊（女主）　大碗（服务生）
伤心料理：王泷正（老板）　李依伊（地狱厨娘）　张骁晗（伤心男）　朱颜曼姿（伤心女）　陈瑶（小贱人牛排）　关泽强（白日梦盖饭）　李季（女汉子巧克力）

制片：王静　薛端
导演：杨帆
副导演：陈思

摄影指导：华成
美术指导：陶象全（伤心料理　 少女夏洛克）　陶象驹（我的前任是极品）
灯光师：冯孝元
掌机及摄影助理：夏王　 丰忠义
副美：刘竞
道具师：霍光华
置景师：叶匹祥（伤心料理）　 韩逸仙（少女夏洛克）
插画师：李淡淡（少女夏洛克）
食品造型师：张磊（伤心料理）
录音：张娟
服装造型：Miko 及其团队
特效化妆：梁晖及其团队

现场实时调色：朱明 （Homeboy Cine Studio）
剪辑：杨帆
后期录音及混音：上声石录音室
TC：李文涛（Homeboy Cine Studio）
视觉效果：麻新月（LC Studio）

*以上除特别注明，其他均为三支短片全部参与的主创。
*感谢所有我不知道名字，但曾为此三支短片的创作及拍摄默默付出过的人。

最后我们来看看三部的完整视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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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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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少女》

[flash]http://player.youku.com/player.php/sid/XNzA5OTI3NTA4/v.swf[/flash]
《我的前任是极品》

【Oh，4K！】感谢杨帆导演和大家在【iShare】中分享NEW BALANCE 系列微电影的幕后制作。还是那句老话，没有做不成的事，就看你怎么做！赞一个！

杨帆导演工作联系：186113207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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