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潜意识之门，画外声音叙事的新可能性：《催眠大师》创作笔记

关于催眠：（来自维基百科）

催眠已有数千年的历史，早在五千多年前的埃及，以及中国古老的道术，或是其他民族的巫术都有迹可寻，只是西方定名为“催眠”，约有两百多年的历史。

说到催眠原理，一定要从脑波开始讲起。脑波有四种：β α θ δ波。 当人在日常生活中，所呈现的是β波，称为一般状态。 当人在心情平静下，所呈现的是α波，称为放松状态。 θ是打盹波，称为打盹状态。 δ是酣睡波，称为熟睡状态。 而催眠就是在α波和θ波状态下进行的。

医学报告指出，所有的疾病都是由长期压力和烦恼的形成的，当然做人难免会有压力和烦恼，当人们遭遇到压力时，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喝酒、唱歌、跳舞、看电影、逛街等等，来舒解个人的压力和烦恼，这种放松是有益的，毕竟心情要平静才比较有能力省察放松前的烦恼，脑波呈现α波时（也就是催眠状态下），才是潜意识打开的时候，同时也带动间脑的启动，有助于解决所有问题的紧张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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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陈正道介绍说，

《催眠大师》是一个发生在房间和幻想空间里面的故事，一开始做的是5.1声道，混音完之后杜比推荐我们可以试试看使用全景声。我一直以为杜比全景声是《蜘蛛侠》这种类型的片子才会使用的，因为它很大气，需要很大气的片子。作为创作者，其实在剪接的时候我已经对电影非常熟悉了，我觉得声音把这个电影带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传统的电影观众看到的是一个画框，但是现在的电影技术永远在追求让观众走入到画面里，《阿凡达》是第一次让我感觉好像走入到画面里的电影。我觉得全景声真的是让我们率先感受到走入电影里的一种技术，如果有一天3D虚拟环绕技术成立了，我们看电影的模式就是在电影里看电影了，就不会只看一个画框。我觉得声音是一个很前卫的技术，这个技术会推进影像的发展。


声音设计杨江分享说：

我觉得声音其实是人类对社会最重要的一种感知，包括人在出生之前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声音，在没有视觉没有触觉的时候。

电影的声音最重要的两个功能，一个就是要还原真实，让观众身临其境，再有一个就是需要有一种情感上的表现。

《催眠大师》最开始设计的时候有两个地方我觉得可以说一下：一个就是声音设计或者叫音效音乐化的设计，再一个就是杜比全景声的制作。我认为这两点其实我们就是让观众身临其境。包括杜比全景声现在开始推广，其实都是要让观众不是仅仅坐在一个黑屋子里，看到前面一大堆的画面，它需要跟观众产生一种互动，甚至包括心灵上的互动，你要对电影首先有一个认同。

我们开始做的时候，音效这块，包括台词，比如说角度，拍个桌子，我们都做了很多调性上的变化，让所有的声音听起来其实跟音乐有一定的融合，不是那种特别分离的。为什么要做这个呢？我们其实还是想让观众能够随着我们设计的声音脉络，就是我告诉你这是什么样的，他听到了，他也认同了，他就会顺着导演的创作思路，当然我们需要先理解导演的创作意图，然后再把这个传达给观众。

说到杜比全景声制作，我觉得从有声电影以来，一直发展到立体声、四声道、5.1，我觉得这是必然的，因为观众不满足简简单单的听到一个什么样的声音，他需要一种特别真实的感觉。比如下雨，它可以让你真的感觉这个雨是从头顶上下来的，哗哗的往下下，而且可以打在你身上，可以通过幻想制作出这种感觉。

比如说戏里有一个场景是莫文蔚被催眠，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坐着，影像上只有莫文蔚一个人，观众所有的焦点全在她身上。这个时候徐峥是从画外，比如说他从某一个角度走过来，一边说一遍走，原来的5.1可能解决这个问题有一些困难，因为你会觉得徐峥的角度和台词是跳动性的过程，现在因为侧墙上这些独立的喇叭，徐峥可以很顺畅地走过去。我眼睛看到的是莫文蔚，但是我听到这个声音以后会特别期待徐峥，而且我还特别关注徐峥到底说什么。其实最好的我觉得在电影创作上来说，作为一个观众，我觉得我离莫文蔚更近了，就是三个人的关系，观众和演员的关系更贴近了，我会更关注莫文蔚的表演，徐峥的表演，而且觉得比以前我和荧幕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我觉得最突出的一个是氛围的营造，就像我说的下雨，角度，还有移动，最主要的可能就是头顶上的这两个声道。我同意导演说的，不一定非只有大片才能做，我们这个片子其实非常适合做，里面有几个场景的设置，特别适合用杜比全景声来表现， 楼上有一些响动， 我觉得这可能是最能让观众产生互动的，可能会有观众抬头，那个弹珠声，就是莫文蔚住的房间的二楼时不时的在夜里会有弹珠嘀嘀嘀的声音。之前在混录的时候，也请了不是这个行业的朋友来看全景声的制作，他们从观众的角度给我提一点意见，他们都认为这个弹珠非常好。

我觉得最突出的一个是氛围的营造，就像我说的下雨，角度，还有移动，最主要的可能就是头顶上的这两个声道。我同意导演说的，不一定非只有大片才能做，我们这个片子其实非常适合做，里面有几个场景的设置，特别适合用杜比全景声来表现， 楼上有一些响动， 我觉得这可能是最能让观众产生互动的，可能会有观众抬头，那个弹珠声，就是莫文蔚住的房间的二楼时不时的在夜里会有弹珠嘀嘀嘀的声音。之前在混录的时候，也请了不是这个行业的朋友来看全景声的制作，他们从观众的角度给我提一点意见，他们都认为这个弹珠非常好。

其实我们两个版都做了，做了5.1版也做了杜比全景声版，最开始在我们做这个戏的时候就提出来过，如果这部戏能做杜比全景声其实它会达到很好的效果。首先我们这个片子是推理悬疑片，里边含有惊恐成分的，而且场景设置50%以上都是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内，一个诊疗室，讲的是一个催眠师跟一个患者之间两个人的角色互换，治疗与被治疗的这么一个故事。

像这种推理片的台词量是很大的，我相信很多人没有经历过催眠，我也没有经历过，所以我觉得催眠是需要引导的，不是我上来跟你说三句话，你就可以被催眠了，它其实应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催眠使用的工具一定是跟声音有关系的，它不是靠语言，或者说让你光看什么东西就可以的。

这部戏在声音创作上的两个目标：

首先让观众在相对简单的场景中不感到乏味，去听的这些推理的一个一个扣，听上去很有意思。另外一个是希望能拿声音来引导观众，让观众慢慢的一会儿觉得自己是催眠师，一会儿觉得自己是患者，能够引着他入这个套。我们觉得需要在声音上一是声音的调度应该比较大，因为在同一场景里面50%以上这么大量在这个场景里，它其实没有那么多别的声音的，它没有什么可变化性，所以我们希望这个场所能够转起来。摄影师也用了很多推拉摇移这种调度上的拍摄，其实也是为了视觉上不疲劳，所以我们希望声音调度扩大一点。

其次，为了营造这种悬疑的气氛，心理病患者他们大部分都是疑神疑鬼的，当一个人的状态在疑神疑鬼的时候可能明明他拍上去的声音特别小，但是在我的心理上特别大，但是也有可能是特别大的一个声对于我来讲被忽略了，我被催眠了以后我可能听到的这个世界跟别人不一样了，所以特别希望能在声音上也让观众感受到那个心理状态，所以需要空间上更丰富一点，层次更厚一点。



首先有一部分剧情很明确的指出了这个声音在楼上，这个声音在头顶上，比如说楼上传来的弹珠声，比如说楼上有装修，比如说天花板上倾盆大雨下落，剧情上很明确，它就在上面。当然这些我们完全实现了它的准确定位，让观众在看这个电影的时候，一是符合他语言说出来的楼上，二是演员都在往上看，就可以让观众可以身临其境，觉得我就是那个人，楼上有声，我也抬头，莫文蔚、徐峥都会往上看，所以从剧情上解决了很大的问题。

二是因为全景声四周的喇叭可以独立定位，所以我们在声音调度上，比如说屋里有表，徐峥老是在走道里转，老是在这屋里转来转去，包括莫文蔚也在这里边走，让整个空间就变得更加立体了，所有人是运动起来的，观众不是说从这个位置去观察他们俩在那儿表演什么，观众就是在这个屋子里也听着大家围绕我的身边在说这些剧情。有一些地方我们为了杜比全景声其实做了几个比较好玩的东西，剧情当中很重要的道具是一个表，是用表去进行催眠的，这是一个手段，所以在片头设计里本身有音乐，有秒针声。在5.1里我们做的表的声音是四个喇叭来回交替，在杜比全景声的时候我们特别注意把这个表做成了环绕大家围一圈。

在声音上用了杜比全景声我们就可以其实是在你最害怕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怪声，现在有很多镜头是从后边往前推，从前边往后拉，其实在做5.1的时候这个是很难做到的，我只能让你感觉到大概这个声音是从前往后，或者从后往前了，但是达不到是覆盖一样的从后边是一个扇面的往前推，因为有顶上这个喇叭，从幻想上来讲它不是点状的围着你这么转，它是整个一个面，这方面也完全让你处在了一个很惊悚的空间之内。



声音设计赵楠分享：

做电影的目的实际上是要让观众身临其境感同身受，我们要做到的是观众这辈子不可能经历这样的一生，让他试一下。但是其实从感官上来讲，视觉其实是有局限性的，就是我看你的时候我知道你在干嘛，我后边这个人其实我不知道它在干吗。但是声音是立体的，不会因为他在后边说话我听不到，它是全方位全空间性的，所以声音其实比视觉让更能让人觉得身临其境，这其实是声音的一个最大的魅力所在。其实从无声，单声道立体声，然后环绕声，5.1，杜比全景声，其实大家在做的是提供给了声音工作者更多的空间，让你们完全架构一个立体的世界。我想将来可能地面上也会有喇叭，构架就更宽广。

在观影的时候原来很少敢往后边放对白，特别容易出戏，突然后边就有一个人说话，就吓一跳，特别有可能，所以尽量不往后放。是因为原来的声音技术不能架构一个特别完整的空间，只有这两个位置有声，可能这一片其实声音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不敢放太多明确的生源，因为我们不能架构一个太真实的空间。但是现在杜比全景声其实就是把墙面分割成了100份、200份、300份，每个地方是一个喇叭，都能单独定位，这样让空间整个架构起来了，其实在声音创作上就特别不害怕做这件事情，观众不会出戏，有5分钟，观众就以为我已经在这个屋子里了。就像后排可以坐十个人，观众可以很明确听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而不是反正他在后边大概偏这个位置，我觉得声音架构这种空间特别合适。

拿《地心引力》来说，它相对安静，每一个声音清晰度很高。其实恐怖片、悬疑片更应该适合做杜比全景声，会特别出彩。

这个戏里有一场戏其实是天花板上在下雨，这场下雨戏很长，前面一直在下雨，中间有一个情节是徐峥一推门，雨下得更大了。在原来的制作上来讲，我们怎么能做到他一开门雨比原来大，那只能是原来小一点，后来大一点，原来小的细一点，现在下的密一点，但是视觉上来讲其实是差不多的。现在有了杜比全景声，我们试过了，这件事其实很奇妙，密度是一样的，声音的大小是一样的，只不过徐峥在开门以后我们在天花板上这两个通道里加了更多的雨，你会觉得徐峥一开门，哗，一盆水就掉下来了。这个解决了声音在制作上，其实原来只能是靠一些比例和素材的摘选。原来5.1就那么几个声道，现在杜比全景声有无限量的声道，需要的声音更多了。其实声音更多了，我们的电影就更真实了。

而且现在其实空间变大了，层次也更鲜明了，原来我们做到人真的就在这个位置，影院有多大他就有多远，但是现在其实因为有杜比全景声可以让他离我更进，就像导演说的比以前更加能做到他就贴着我的耳朵，真的很恐怖，冷飕飕的出来一声。

包括里面有很多莫文蔚进入到催眠场景中是在一个废墟中，满天刮着风，飘着灰烬。这个风现在已经做到了从前在往后吹，随着莫文蔚往前走，风从脑袋顶上慢慢吹到后边去了，在后边又转了两圈，可能镜头一转这个风又开始往前吹了，整个声音其实是流动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