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Buzz2013扶持项目－ 《谁来亲吻妈妈的肚子》导演＋演员创作手记－ 没有比童年更慢的时光了

     读过桑克的一首诗歌“没有比童年更严峻而残酷的生活，没有比成长更艰难而宽忍的工作。如果我是一只鸟，在风雪中，我必须独自飞过。如果我是一个人，在人群中，我必须分辨善恶。”
     曾有个阶段，我很不理解“残酷”这二字怎么可以与“童年”挂钩；因为每当提及“童年”，不是纯真便是无忧无虑。但你是否想过，在那个我们还无法自己作主的岁月，我们一样要遭受小烦恼日以继夜的折磨。现在我们习惯找各种借口安慰自己一笑而过，但那时还尚未懂得“命运规则”的我们怎么能如此云淡风轻呢。这么看来，童年应该是小心脏最受考验的时光。
     然而不可否认，就算我们知道童年的这些“黑暗”，我们依然眷恋它。只有一个原因，因为那时的我们只知道一个人生的方向，就是“向前”，即是“成长”。而长大后的我们，有了更多的选择，“回首”“逃避”，前方已经不是一个唯一的方向。而成长恰恰就在这不知天高地厚一步步的“向前”完成的。
     我迷恋童年这个题材，因为它允许我无限度地放大自己的想象，去重写与改变这段不可复制的冒险。
     《谁来亲吻妈妈的肚子》里装满童年里的烦恼，像那本永远写不完的作业本，像一场夏日没有预兆的过云雨，看似漫长却转身即逝。



儿童演员对于一部童年题材的电影来说，比任何方面都重要。拍摄了好几部儿童微电影，我想简单谈谈如何选择儿童演员。

1.　　 不用猜测，儿童的气质就写在脸上。
对于演员来说，我们经常提到“塑造”二字，但对于儿童这个特殊群体来说，我建议用他们本身原有的气质去“成全”角色，而不是用角色本身的特性去重新塑造一个儿童演员的气质。简单来说，一个儿童的气质，是灵气或是忧郁，是木讷或是调皮，都写在了脸上。所以在面试儿童演员时，第一步就是判断他的气质是否符合这个角色的性格，不需要他们哭，笑，或是喜，怒，只需要他们在镜头前面无表情，平静的感觉，你就可以判定。因此气质远远重要于身高体重，或是台词演技。
那些经典儿童电影里都有一张一眼就可判定的气质脸。《灵异第六感》里那张平静得一脸哀伤的脸让电影一直处在阴霾的基调下。杨德昌电影《一一》里，洋洋一双早熟的眼神，也让人第一眼就能判定这个小孩的懂事早于同龄人，现实的生活早在他眼底下发生。
《谁来亲吻妈妈的肚子》在进行男演员的选择时，我头脑中设定的角色应该是有种傻傻的喜感，这种喜感不是靠表演去获取，而是安静时就能在其脸上寻找到的。我们收到了很多个小孩的面试信息，其中不乏经验丰富的，比如王家卫电影《一代宗师》中饰演梁朝伟儿子的林业轩，在许鞍华新电影《黄金时代》中饰演周海婴的吕思睿。
但最后我们选择了一个基本只有广告经验的儿童演员。打动我的只有一点，就是试戏时，我们打开摄像机，他在镜头前看着我们给他讲述接下来表演的内容，那种认真又近似于发呆的无辜感完全就是我心中“托马斯”这个角色的感觉。所以试戏前我在心底就敲定了他。


2. 一个长相有特色的孩子会胜于一个普通审美下漂亮的小孩。
其实辨识度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天生优势在镜头往往会被无限度的放大。因此如果气质相符的两个小孩，一个是所有人都认为漂亮的，一个是长得有个性的，我会选择后者。它的好处不仅帮助剧本故事更有记忆点，也在某种程度上直接为角色的潜在性格加分。
悬疑影片《孤儿》里的女孩一脸雀斑让观众在第一瞬间就记住了她，也增强了故事的神秘感。电影《巴黎淘气帮》里的小尼古拉一角有着超大兔牙，片尾一笑便深入人心。
当时在为影片《玛丽的自然卷世界》选择女主角时，同样有好些漂亮的小女孩，但最后我们选择张子默作为玛丽一角的演员，也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嘴角的一颗痣，而且我们造型上本来就设计的自然卷发型，我们相信一定会让大家印象深刻。
所以这次《谁来亲吻妈妈的肚子》我依然采用她作为女主角，发型变成了蘑菇头，但是嘴角笑起来的那颗痣依然明显，像极了一个伶牙俐齿，鬼马精灵的大姐姐。


3.　　拍摄过程，请准备好糖果。
拍摄的过程中，孩子的天使与魔鬼双重身份简直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般情况下，制片时间的紧迫，于是现场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排练或者磨合。
所以我的处理方式是，现场不需要啰嗦的说戏，说情绪，说故事情节，只需要直接走位一次给他们看就够了。
对于孩子来说，台词的记忆力是超强的，就像儿时背诵作文一样生命力旺盛。但是基本所有的孩子都会“多动症”，他们不可能站在原地不动，一直等你发布命令。因此应该直截了当，给他们示范一次位置，然后马上开拍。
你可能会说，这样子的拍摄模式不是会限定了孩子天生的表演力吗。亲爱的朋友，我们不能那么贪心。我们要在保证制片允许范围内去寻找惊喜。这不，一开拍，镜头前的某个挠头，某个小手势，这些满满的就都是惊喜呀，都是来源于孩子天生表演力。
所以不要想说拍儿童片就要让他们完全释放他们的天性，任由他们在镜头前发挥，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本身就不是纪录片，而且一个剧情片。
最后一定要记得，再乖的孩子也会有闹情绪的时候，就像再成熟的我们也会有想上厕所的时候。所以糖果糖果，喂饱他们的嘴巴，平静他们躁动的童心。


《谁来亲吻妈妈的肚子》是一个典型的儿童题材影片，两个十岁的孩子角色，一大帮已经在青春期尾巴的创作团队一起在他们两个孩子闹哄哄的傻乐中完成了片子。虽然片子操作难度很大，但我们享有的快乐远多于遇到的烦恼，这就够了。
最后我想对童年说声“好久不见”，对成长说声“最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