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制造者（下）

在2007年4月，当约翰·德雅尔丹为《守望者》的视觉效果做前期筹划时，最先考虑的是如何拍摄曼哈顿博士可变换高度的、发光的身体。“最初，我不怎么考虑他如何发出蓝光，我更关注的是当我们第一次看见他时，他是30英尺高，不久他缩回到正常大小，然后当我们在越南看见他时，他是200英尺高，”德雅尔丹回忆说。“有一场做爱戏他会变身成3个自己同时出现！我和导演扎克决定将他制作成一个全CG角色；这样一来可以解决不少问题。”

尽管他的最终形态由索尼图象图形制作公司（在SPI视觉效果总监彼得·特拉弗斯（Peter Travers）的指导下完成）用电脑进行制作，曼哈顿博士依然需要出现在现场。为了方便动画师、与比利·克留达普对戏的演员以及有利于拉里·方的照明工作，团队决定让克留达普穿上一件布满了运动捕捉点和蓝色LED灯的特殊外套。“我们联络了伊恩·亨特（New Deal工作室的），他处理过大量的物理效果以及小型模型制作，而后伊恩介绍了为电影、博物馆和展览制作太空服的克里斯·吉尔曼(Chris Gilman)（Global Effects公司的），”德雅尔丹说道。“克里斯对制作这些有些奇怪的服装非常熟悉，我告诉他我们需要一件装有1000个LED灯的外套——甚至在脚部也需装灯，这样在走动时就可以照亮地板。这件外套也需是轻便的，易于生产的。”

克里斯·吉尔曼制作了三件全副武装的LED/运动捕捉外套，在之前提到的做爱戏中它们全部派上用场。为了取悦他的情侣萝莉·尤斯派茨克(Laurie Juspeczyk) (由玛琳·阿克曼(Malin Akerman)饰演) ——绰号丝绸鬼魂 ——曼哈顿博士复制了自己，两个他去上床，同时第三个他继续在实验室里工作。“我们制作了三件外套，这样三个人可以同时出现在一个镜头中，看起来好像是那里有三个曼哈顿博士，”德雅尔丹解释道。“当然比利永远是主要的那个。我们在他们出现和消失时做了些把戏；比如，其中一个会在比利身后向下移动，接着我们关掉他身上的灯光模拟他从画面里消失。看着很虚假，但这招很管用，节省了大量的制作时间，并为索尼图形图像制作公司（SPI）提供了必要的原始捕捉数据。”

在主要拍摄期间，彼得·特拉弗斯和来自索尼图象图形制作公司（SPI）的一个小团队会在现场操纵用于拍摄曼哈顿博士的摄像机，在筹备期间，克留达普在SPI花了一天时间“周旋在成批的动作和面部表情之间”， 德雅尔丹说道。“在后期将表演绑定给CG角色时需要大量的手工动画。”拉里·方补充说，“我们按照惯常手法拍摄所有克留达普对话时的特写，当他表演时，我们不需要弄个灯光在他周围晃来晃去好让人们相信他是照亮周围人物的发光体。”尽管如此，在必需时，摄制组还是准备了附加的LED灯或者其他蓝色的灯具提升曼哈顿博士的亮度。比如，他的出场，即以30英尺的身高出现在实验室里的时候，这时方“使用一个HMI气球灯垂直照射，以得到更大范围的蓝色光辉。我也经常给一个假人穿上那件特殊外套以解决比利·克留达普有时会不在现场的问题。”

故事的某个段落，与苏联的紧张局势迫使美国进入二级防卫状态，尼克松总统撤退进兼做核防护室的最高机密作战室。制作人员参照《奇爱博士》（1964）的作战室制作这个场景。“在库布里克的电影中，有一幅巨型世界地图悬挂在圆桌后面，我们想搞清那到底是个背投还是实际的地图，”拉里·方说。“当我给灯光师丹尼斯·布罗克展示一张《奇爱博士》的照片时，他说，‘这绝对是背投。’我问他，‘你怎么知道的？’他说，‘因为就是我在操纵那台放映机。’我意识到我找对了人!”

为了创建悬挂在作战室中心桌子上的圆环状光效，摄制组将Kino Flo连在了一个特殊的镇流器上。“这样即方便我们进行变速拍摄又能保持同《奇爱博士》场景一样的观感，”雅罗德·蒂芬说。麦克道尔的布景在边缘强化了透视；为了让空间看起来更广阔，安排了4名高身材的演员打扮成保镖模样站在后景处按比例缩小的景片前面。

在治安维持行为被宣布非法后，仍然有一名守望者成员继续按照自己的标准来执行正义，这个人就是沃尔特·科瓦奇，绰号叫做罗夏（由杰基·厄尔·黑利饰演），标志性服饰是一件军用上衣，一顶软帽，一个罩住了他整张脸并带有不断变化的墨水点（仿效罗夏测试）的面罩。“在测试过程中，我决定给杰基挖一个眼洞，并在衣服上放置跟踪点，”德雅尔丹说。“然后我让视觉效果公司Intelligent Creatures只替换掉眼洞，擦除跟踪点，将动态的墨水点添加上去。最终，他们告诉我要替换掉整个头部――不是帽子，不是围巾，而是整个脑袋。这招在98％的时间里管用；有几个镜头，我们得回到我最初的想法。”

对于墨水点，他继续说，“亚历克斯·麦克道尔和我本来要用一本真正的罗夏测试图案，但是我们发现他们都是有版权保护的，所以我们和Intelligent Creatures公司一起创造我们自己的墨水点，或多或少参照了戴夫·吉本斯为这本漫画小说所设计的样式。借助于软件Maya和Houdini, Intelligent Creatures公司找到了一种在二维图案的边缘制作噪点的方式，类似于浸湿的布质效果。”（好莱坞属下的CIS公司为德雅尔丹的视觉效果团队处理了钢丝擦除镜头和有工作人员字幕的开场，这个开场以超慢动作画面交待了这些蒙面英雄在四十年间的起起伏伏。）

其中一场戏是罗夏去拜访埃德加·雅各比(Edgar Jacobi) (由马特·弗鲁尔(Matt Frewer)饰演)，此人曾经化名为神秘的摩洛克（Moloch the Mystic），和蒙面英雄发生过冲突，后来又改过自新。雅各比现住在一间普通的褐砂石公寓里，在夜晚隔壁走私酒吧的闪烁的霓虹灯会将屋子照亮。“我们走到哪将那个霓虹灯牌带到哪！”雅罗德·蒂芬说道。这个霓虹灯牌有将近20英寸高，既可以安放在外景场地，也可以用于内景拍摄。“它是明亮的黄色和蓝色，我们能够利用它来得到足够多的霓虹灯光” ，蒂芬回忆说。“这些颜色的光都非常强烈，根本不需要再进行补充；公寓内景就是靠它和少数现场真实灯照亮的。”  

在罗夏去拜访雅各比的几小时之前，曼哈顿博士离开地球去了火星。“为了营造火星，我们制造了一个40平方英尺红色泥土地面并在四周围上绿幕，”拉里·方说。索尼图象图形制作公司（SPI）的艺术家们为这个场景进行了景色延伸，并负责制造出栩栩如生的“玻璃宫殿”——曼哈顿博士从红色泥土中升建起来的一个漂浮的反光建筑。在拍摄现场，这个玻璃宫殿不过是“一个带有反光台阶的巨大的绿色楼梯，”拉里·方说。“我们完全依靠一个Technocrane升降摇臂进行拍摄。”

“就和原著里一样，我们的玻璃宫殿是一个不受物理法则束缚的原子钟，”麦克道尔说。“所以我们设想钟的各部分能够相互交叉穿透。”在将麦克道尔的设计用动画实现时，“彼得·特拉弗斯和我意识到在将它分割的足够多时候可以在相互交叉时避免碰撞，”德雅尔丹说。“这样我们得到一个非常有趣的结果；每个碎片在轻微的震颤中相互疏离，然后又恢复正常的运动。”

在曼哈顿博士去火星之前，萝莉·尤斯派茨克离开他去和绰号夜枭的达恩·德雷伊伯格待在一块儿。在接着的几天中，两个人产生了异性之间的爱慕之情，他们穿上了旧时的战袍，德雷伊伯格又让他过去的指挥部重装上阵，这指挥部就搁置在他褐砂石公寓下面废弃的地下隧道内。“这是唯一的一个我们在四周都围上了绿幕的场景，”拉里·方说，“因为我们并不确切地知道在这个场景中的戏将要如何处理，这些绿幕确保我们万无一失。”雅罗德·蒂芬补充道，“这是一个非常明快的场景，我们用了9到12个太空灯，并将它们偏暖了一些，我们使用10K的大眼灯作为逆光，5K大眼灯作为侧光。在夜枭存放战袍的房间的下面，我们藏了1K灯透过一个被金属栅栏遮盖的乳胶地板往上打光。在电梯间，我们将2k Leko灯镶嵌进镜子里来制造水滴落的光效。”

在夜枭的家里栖息着那艘夜枭船“阿基”，这绰号来源于电影《石中剑》中墨林的名为“阿基米德”的宠物猫头鹰，这艘蛋形的飞船在驾驶员的座舱前有两扇窗，让它看起来酷似一只披甲的猫头鹰。除了温哥华电影制作公司的艺术家为它制作的一个CG版本外，只有一艘原始比例大小的模型船可供拍摄。“我的想法是让更多的光源安置在里面，因为我知道那个空间太狭小，布进很多灯是不现实的，”拉里·方说。这些嵌入的灯光装置包括监视器和按钮，并都联入一个调光台以制造各种各样的效果，同时Kino Flo灯管装在了地板上，天花板上和墙上。“我们不想要原始的，暴露的灯管，所以我们发明了我们自己改装的带孔的灯光挡板，”雅罗德·蒂芬说。当灯管不在画面中出现的时候，就打开挡板提升环境气氛。至于额外的补光，方说，“我们只是把Kinos放在我们需要放的地方！”

阿基的外部安装有前灯和尾灯；前灯都是卤素灯，一竖排三个排在中心下面，在两只“眼睛”下各有一个。飞船内部舱口下面隐藏着给装置提供电源的电线。顶部和底部的隐藏通路端口，允许飞船架在万向节上时线缆从底部接入，而飞船架在起重机上时线缆从顶部接入。

夜枭和罗夏乘坐夜枭船去了卡纳克（Karnak），企业家艾德里安．韦德（Adrian Veidt） (由马歇.古迪（Matthew Goode）饰演)藏身在这个冰冷的地方，此人之前曾化名奥西曼达斯和犯罪分子作斗争。在这里曼哈顿博士和丝绸鬼魂也会出现并上演电影中最后的对决，拉里·方这样形容这个冰冷古宅，“巨大的；有玻璃顶，所以采光充分，在楼层之间有巨大的楼梯相连。Technocrane升降摇臂成了跟拍上下楼梯的镜头的救命工具！”

在原著中，这个地方结合了受埃及影响的70年代晚期风格的建筑和一个半圆形的充满异国植物的植物园。“我们对卡纳克（相对于原著）的改动幅度大于任何其他场景，”麦克道尔说道，““导演扎克想在电影中尽量减少绿色植物的份量，所以我们没有制作植物园，而且我们在埃及风格上走得更远。我们想象韦德将同时代的一名建筑师带去了南极，先告诉他大致是做一个埃及建筑，然后就是从开罗博物馆里搜罗来的一大堆巨大的雕像。”

卡纳克的布景高达35英尺，而片场的房顶也才只有40英尺高。“我们有悬挂灯板系统，但是我们只有5到6尺的作业空间，”雅罗德·蒂芬回忆说。“我们最终将Image 80s分解，将横架全部拉出，然后制作了一个适用的支架将它们挂平。我们用234个Image 80s制作了一个巨大的柔光箱，现场工作人员发明了一种用航空钢索来控制柔光纸的进出。我们大部分时间使用1/4柔光纸，但当我们需要将它们加厚时，我们可以拉动钢索带进来一整块柔光纸。”

当拉里·方接受Amerian Cinematographer（《美国电影摄影师》）杂志采访时，正在第三公司和调色师斯蒂芬·索南费尔德一起为《守望者》制作数字中间片。对于卡纳克的场景，方说道，“扎克和我想让它保持微暗，好像太阳即将落山，但是仍然停留在冰冷的南极。那应该是冷酷的阴郁的。在拍摄的时候，我们找到了最适合的灯光颜色，当进行数字中间片（DI）调整时，又将它们调整至了最佳效果。”

“我们的数字中间片（DI）过程做得非常痛苦，但是影片中的很多视觉元素我们还没有做到整体的极致的效果。”他补充道。“每场戏都要达到它自己的要求，这早在进行前期筹备的时候我就和扎克讨论过。至少说，在许多月后看到整体效果还是非常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