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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们用眼睛看到这个世界的形与色,而他们用除视觉以外的一切感官感受这个世界, 谁能说他们“看到”的比我们少呢?尽管明眼人决定了看得见的人是“主流社会”,而盲人世界的善恶喜怒,他们人性的复杂,他们的无奈和追求,特别是他们的尊严,却是不比明眼人匮乏一丝一毫的...







    关于马英力:



    1965年生于南京,1984年毕业于北京101中学,考入并就读于北京广播学院(现中国传媒大学)电视导演专业。

    1987年赴德国留学,在完成语言学习后考入德国柏林电影学院,专攻电影导演专业。

    1995年毕业于德国柏林电影学院。

    目前工作生活于北京,柏林两地。



    编剧导演的作品:



    纪录片“从北新桥到天通苑”    德国文化部艺术项目

    纪录片“Nightgirl”                   德国3Sat电视台

    纪录片”Byebye, hello”            德国ZDF电视台/1998柏林电影节Video栏目/1998 杜易斯堡记录电影节



    剧情长片:



    《面的时节》

    1996 慕尼黑国际电影节,入围德国新导演奖/1996 台北金马影展/1997 歌德堡国际电影节

    1989-1994  柏林电影学院学习期间,编导制作多部剧情及纪录短片



    编剧作品:



    《推拿》导演娄烨

    《颐和园》联合编剧,导演娄烨



    1998年至今,担任多部欧洲纪录片的中方制片人。

    自1988年起,作为自由撰稿人为德国之声电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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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视工业网专稿,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作者:马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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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拿》编剧手记



    改编小说《推拿》的缘起



    早在2006年,娄烨应聂华苓老师的邀请去美国爱荷华大学参加国际作家写作室,与毕飞宇老师同期。那时他常说起毕飞宇,说起他们关于文学,电影,社会及政治的讨论以及“争吵”,那期间我看了几部毕老师的作品:玉米,平原,青衣等等。觉得毕老师的作品特别有力量,而这种力量是蕴藏在对故事对人物不紧不慢的展现中的,也很佩 服他文字掌控的老道。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会由我来把他的 小说改编成剧本,更不要说是《推拿》这部小说。



    我是学电影制作的,不管是剧情片还是纪录片,当然是自己写自己导的。之前参与过娄烨《颐和园》的剧本工 作,除此之外没为别的影片写过剧本,小说改剧本是头一 次。所以,当毕飞宇老师提议并坚持让我改编《推拿》时, 我是很犹豫的。



    首先是因为《推拿》真的是一部不适合改编电影的小说。其次是我非常了解娄烨的工作方式,作为他的编剧,需要不断跟进他的制作,不断对剧本进行调整,直到他的最后剪接都需要编剧参与工作。



    如何动笔:摆脱不了电影语言思维,又对精致语言有膜拜情节...



    记得第一次读小说《推拿》,一口气看完后,对小说的所有都非常感动。小说是按人物分段写的,十几个人物,几对爱情关系,没有明显的主角配角,没有传统的故事主线,戏剧冲突,完全是散点透视,群像图,这完全违反作为电 影作品的所有最基本的传统要求,而这正是小说《推拿》 的特殊魅力所在。还有大段大段的人物内心描写,更是小说此起彼伏的华彩乐段。同时,我很清楚,前面提到的小 说《推拿》的所有非传统的叙述方式,和不适合电影表达内容,和那些不可能变成视觉的看不见的东西,恰恰是娄烨想拍这部作品的重要原因之一。



    我是一个既摆脱不了电影语言的思维,一边写一边想怎么拍,同时又对精致的语言有膜拜情结的人。怎样搭建电影 《推拿》的结构,如何捋顺众多的人物关系,如何取舍, 如何以电影的方式传递文学中的精神⋯⋯这种种纠结让我迟迟不肯动笔。



    大概是等急了,在一次毕老师、娄烨和我的聊谈中,毕老师说,他知道我犯难什么,让我别管那么多,随便删改。我知道他是想让我从小说里解放出来,给我彻底的自由。



    编剧创作过程

    ——每一个制作流程,从选景,挑演员,到拍摄直至画面和声音的后期工作,对剧本的修改完善都无时不在...



    我采取的方法几乎像是在做小说分析报告,首先把每个人物经历的故事情节严格地按时间顺序排列出来;其次,按 小说提供的每个人物的背景和内心描述,提炼出他们精神诉求。前者形成了以四对爱情关系为基础的剧本结构,后 者成就了最后则是影片中的画外音重要组成。



    在我写的过程中,娄烨一直强调要尊重原著。他曾经说过,他希望把《推拿》做成一部小说和电影互为文本,让看过小说的人想看电影,看过电影的人又想去看小说作品。



    当我把初稿第一次交给毕飞宇和娄烨时,近十八万字的小说只剩下不到五万字。毕老师跟我说,他完全没感觉丢了 任何东西,小说中所有重要的内容都在,人物也几乎没少。 我一直纠结的心平静了许多。



    娄烨好像只说了一句,可以马上准备拍摄了。基于对电影制作中编剧工作的常识认知,特别是对娄烨电影的了解, 我知道,剧本不是一个独立的文学作品,而是电影拍摄的文本依据,是电影制作的第一步。每一个制作流程,从选 景,挑演员,到拍摄直至画面和声音的后期工作,对剧本的修改完善都无时不在。我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娄烨的制作方式,他经常会因为演员的特性、拍摄时的状态、拍摄空间等给他的提示而不停地修改剧本。《苏州河》时, 他的后期剪接做了近四十个版本,后来每部影片愈演愈烈, 到《推拿》超过了一百个剪接版本,每个版本都有对结构从而对人物故事的调整。所以说,娄烨每部电影的剧本终稿是在影片终混结束时完成的。



    在拍摄筹备工作的同时,我跟娄烨对剧本的讨论从未间断过,也经常跟毕老师通电话。例如对小马这个人物的修改, 小说和剧本初稿里,都保留了他的童年遭遇,他对嫂子(小孔)的暗恋以及转而对小蛮的恋情,故事一个特别的时刻跟随小马突然的"盲视"闪现,跟随他一起在感受" 黑暗"。并都以他离开推拿中心,不知去向为这个人物的 结束。我觉得小马就这么走了,缺点什么,不满足。我总 觉得影片中这个最年轻的人,他对爱情的渴望和追求是纯粹的,直接的,不顾一切的,他应该有所光明的回报。后来是在剧组传回的看景照片中才找到影片的结尾。







    在整个剧本写作过程中,我虽然是在写一个盲人群体, 但并没有很多笔墨用在“看不见”这个细节上,一直在关注 人物的个性和人物之间的关系。我们用眼睛看到这个世界的形与色,而他们用除视觉以外的一切感官感受这个世界, 谁能说他们“看到”的比我们少呢?尽管明眼人决定了看得见的人是“主流社会”,而盲人世界的善恶喜怒,他们人性的复杂,他们的无奈和追求,特别是他们的尊严,却是不比明眼人匮乏一丝一毫的。



    就像影片的结尾:爱情是不用去"看"的,其实不只是爱情,很多看不见的东西是需要我们去感悟的。其实《 推拿》也是。





    更多创作手记,点击进入《推拿》幕后专区


  • 前不久,一篇业界朋友向曾剑老师的提问帖(http://107cine.com/stream/29421/)引起大家围观,我们看到非常好的各种角度的问题,反馈给曾剑老师后,得到一篇宝贵又精炼的摄影手记,感谢曾剑老师的认真回答,在此回复大家!







    《推拿》讲述了南京的几名盲人推拿师的生活与情感境遇,改编自毕飞宇的同名小说,该小说曾于2011年获得第八届茅盾文学奖。娄烨在首映式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选择拍摄《推拿》是因为原著提供了一个非常优秀的故事,电影名字虽叫推拿,却呈现的是盲人在按摩工作之外的生活。



    摄影师曾剑获得:杰出艺术贡献奖银熊奖(Silver Bear for Outstanding Artistic Contribution)!



    曾剑老师为《春风沉醉的夜晚》担任摄影、剪辑,并以此片荣获第47届台湾电影金马奖(2010)最佳剪辑奖。

    他也是《颐和园》、《苹果》的剪辑师,在李玉的《观音山》中再次兼任摄影及剪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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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视工业网专稿,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作者:曾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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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拿》摄影手记



    如需转载,请注明作者及影视工业网,谢谢!



    这次获奖确实意外,一般都会认为最佳摄影这个奖多数会给画面华丽漂亮的电影,所以这次特别意外,《推拿》的影像很朴素,很清淡,没有过多的修饰,是另一种“美”吧。



    这次我用的摄影机是两台ALEXA,其中一台是ALEXA M,镜头包括:Cooke S4基本套、Alura 30~80mm、Alura 45~250mm、ARRI的移轴、和一套Lensbaby。







    ALEXA M是我第一次使用,当时ARRI刚到货,我经常合作的克诺影视帮我最早拿到了这台机器,非常感谢他们一直对我的支持。ALEXA M非常适合一些小空间和特殊角度拍摄,开始我也会对那根连接记录单元的数据线有所顾忌,担心它会影响肩扛拍摄的灵活性,但事实上,我和负责记录单元的助理配合的很好,拍摄一星期后,我就不再考虑数据线这个问题了,完全无视它,而且ALEXA M是我的主机,全片拍摄差不多两个半月,素材量特别大,没有一次出现过数据出错。







    Alura 30~80mm也是第一次使用,这是一只非常好的小变焦,焦距段基本上是我常用的,多数电影的拍摄我会选择定焦,尤其这套Cooke S4,非常柔和,色彩表现也很润,可以消解一部数字感,但《推拿》这部电影比较特殊,我有很多非职业盲人演员,他们的表演不太可重复,调度上也会比较不确定,我们的职业演员也会有大量的即兴表演,而且有很多群戏,经常一场戏十几个人,调度上又是自由的,场景空间也小,所以对我来说灵活的记录下来是非常重要的,这颗轻便的小变焦对我帮助太大了,配合 ALEXA M,而且我把变焦控制装在了左手手柄上,在肩扛过程中,自由度被发挥到了最大程度。有的时候我也会把变焦马达放在光孔上,变焦手柄上设好上下限制,这样我的左手就可以控制光孔变化的时机和速度。



    《推拿》的制作过程中,我和导演娄烨一直探讨的是关于“盲视觉”的拍摄,盲人的世界是黑色的,但电影是需要有具体的影像,需要有表现形式,我们一起讨论呈现效果,我来考虑技术解决方案。我们都比较排斥用电脑特技来处理“盲视觉”画面,这样会显得比较廉价,而且会破坏全片影像的“朴素”,电影开拍之前,我开始关注到lensbaby的特殊效果,做了一个试验的短片,但不是很满意,开拍后,我们先去了南京盲校,在那里拍了几天的纪录片,这样我们能更近距离的接触到盲人的生活,同时在拍摄的过程中也实验一些特殊的方法和技巧,但找出来的形式我和导演只是觉得很行,但肯定不是我们最终想要的效果,在正式开拍后我们依然在做实验,没有放弃,希望能找到一种新的影像语言。







    在拍摄的中期,电影中的一段台词给了导演和我非常大的启发,“眼睛是有分工的,有的眼睛看的见光,有的眼睛看得见黑”,于是我们商量出,在一些涉及到“盲视觉”的戏采用了一个特殊拍摄方法,白天的戏用正常的镜头拍摄,然后晚上再拍摄一遍,只使用移轴和lensbaby,并把感光度都放置在3200,增加颗粒。拍摄时我把手指放进了lensbaby镜头里,手指不成像,在一些情绪段落里,我手指微动,画面会有波动感,并有明暗的变化,并在镜头上方放置了一个LED灯,对演员正面强烈的补光,原有场景里的灯,如台灯,日光灯管等,加ND1.2色纸,大大减弱原环境光,只让环境微微有些层次,让正面的LED灯成为主光,这样,一场戏就有三种素材,正常的白天画面、夜晚移轴镜头的正面补光画面、夜晚的lensbaby正面补光画面,后两种并不是单纯的主观镜头,会增加更多的主客观转换。娄烨在后期剪辑时,他可以随意白天黑夜转换,从而建立了我们所认为的“盲视觉”。



    这种拍三遍的方法,大大增加了工作量,整个剧组为了实现“盲视觉”,大家都付出了很多努力,各个部门也都快被“盲视觉”折磨疯了。







    这次跟我合作的灯光师——邢辉,我们一起合作了四部电影,一般我们在开拍前就开始讨论光线的设计,看一些相同光线处理的电影,他对我想要的非常了解,他用他的经验来帮我实现想法,我们在拍《推拿》之前,刚拍完一部完全用直射光、高反差、戏剧化光线处理的电影,拍摄结束直接去了南京,刚到这座城市我们就讨论现在都市光线的感觉,大量的散射光,没有强烈的阳光。《推拿》是现实的,光线不用太多的修饰,真实的光感才是这部电影需要的。娄烨很喜欢在一个真实的场景里拍摄,不喜欢摄影棚,喜欢演员在场景里自由的调度,这对我们来说需要解决的是把灯全藏起来,基本360度都能拍摄,这对找光平衡就很难,而且一个镜头涉及到三四间屋子,窗户也是不同的朝向,非常麻烦,但我们做的还行,在几个主场景开拍前,我们都提前做了灯光预置,拍摄一些试片,现场拍摄只是需要做一些微调。



    电影的DI在北京画林映像制作完成的,调色师朴相株也是老搭档,我们一起也工作了三部电影,从他开始接手《推拿》开始,我们大概聊了一下,对最终会呈现的影像差不多有着一致的想法,首先我们不做任何的色调,以拍摄记录下来的色彩为准,当然,如果调一种色调会使画面“漂亮”起来,但这种做法会跟真实背道而驰,这种“漂亮”也会使影像显得“肤浅”,影片开始是低饱和度、低反差的,随着故事发展的强烈化,反差和饱和度慢慢提高,我们让这种变化成为一种语言慢慢的融入到故事里去,我们当时一直提的一个词是“无缝连接”,我们所做的调色工作一定不能凸显在故事之上,尽可能的让我们的工作显得没有感觉,统一场内所有的画面,娄烨非常喜欢流淌式的叙事节奏,他的电影里经常感觉不到场次的切换,所以我们也让场与场的过度在画面上没有感觉。







    非常怀念在南京两个多月的拍摄,都能回忆起这座城市的味道。



    这次和盲人非职业演员的工作非常默契,他们的表现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非常棒,总是给我们不一样的惊喜,他们每个人都有电影中角色的影子,我经常会看他们在休息的时候聊天说笑,各自的性格清晰明了,看他们就像看电影一样,我们的职业演员也都非常出色,他们所要塑造的人物其实离他们的生活很遥远,他们也都在拍摄的过程中找到了各自的方式和技巧。在我的取景器中的所有人都不像演员,就像是推拿师,他们带着我一步一步走进沙宗琪推拿中心,镜头只是拍摄下了他们的生活片段,记录下了每个人的小故事。



    这次特别喜欢得奖时娄烨说的“这是一部关于看不见的电影,但这是一个看得见的奖”,我们以自己的方式展现了一部关于盲人世界的电影,电影中,盲人们用自己的方式迎接着生活中的悲欢离合。






  • 本届台湾金马奖最佳音效奖刚刚颁给了《推拿》,在此整理出一篇不久前的专访,声林音效总监黄铮与声音指导富康谈《推拿》的声音前后期制作过程,在此分享出来,与大家一同品味“盲人主观世界”电影的声音设计。







    黄铮:正常人如果听到声音,会转过头来看一看,比如跟你说话我会看着你,这是顺其自然的,而盲人说话,这边有声音就不会转过头,身后有声音也不会转头,所以声音在盲人的主观世界里具备很强的环绕性、清晰性、和解析性。好像咱们的五官功能,如果少了其中的视觉功能,其余的一定会变得特别敏感。比如盲人用电脑打开盲人辅助阅读功能,那个阅读速度是特别快的,信息量非常大,而盲人听起来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我们就根本听不下来。



    所以像《推拿》这个戏,富康在前期,拍摄之前就设计了很多这种方法来突出声音,尽可能去呈现更多的声音表达,让观众感受到盲人的主观世界是什么样的。



    开放性拍摄现场,同期录音遇到挑战



    富康:说起《推拿》的拍摄,还是比较辛苦的,时间比较长,而且这种拍摄经验以前都没有遇到过。里面有几个非盲人演员,主要的演员是真正的盲人。其他几个在表演的时候,也尽量把自己放到一个盲人的状态,他们会做一些特技化装,特技化装以后他们对视觉的感受也会降低百分之六七十,基本模糊了。在现场拍摄的时候,是非常接近于现实的,更开放式的,我理解有点像舞台现场。



    有一个大概的脚本,由演员自由发挥,这也是娄烨导演一贯的做法。然后捕捉、记录,以画面及声音作为一个主体,就是捕捉,没有固定的机位,没有固定的台词,从哪句到哪句的台词都是不存在的,非常开放性的拍摄方式。

    当然这种拍摄方式,对于整个演员的互动,演员之间戏的沟通跟交流是非常有意义的,他们会很放松很自然,不会有刻意的表演。但是,这也会对摄影部门、录音部门都会增加一些难度。平常我们拍戏都会有分镜,都有很严格的镜号设置,但是这个戏没有,所以会增加一些难度。



    群戏为主的分轨录音,在拍摄间隙快速对素材进行判断



    这个戏的同期录音轨数还是挺多的,肯定要用这种分轨录音的形式,而且演员也是一个群戏为主。而且又是双机拍摄,所以在一个空间内,会同时有很多声源,这样某些声源是不是对这个戏有帮助,某些声源是不是能够推动这个情节的发展,这个东西只能在拍摄的间隙决定,因为整体是开放的,尤其是很即兴的一些表演,不可能重复,没有可重复性,就要快速的判断出来,是成还是不成,要很快就反应出来,要记录下来,如果不是特别适合声音,就需要把它屏蔽掉。所以就是工作的状态是一个半猜半拍的状态。



    用低频模糊化,体验盲人主观视角



    黄铮:因为是在推拿房里,必然隔壁可以听到推拿的声音,包括盲人走路、盲杖,也有一个角色,黄军军演的小马,一直在玩一个闹钟。



    在音乐上,音乐是由冰岛作曲 Johann Johannsson 写的,音乐跟效果基本是融为一体的,所以在很多段落上,比如有一个小马属于一个半复明的状态,第一次模糊看见的时候,我们争取让观众也感受到,以他的视角来体会是怎么感触这个世界的。他看东西会模糊,会虚焦,会不清楚,颜色会很深。



    这个时候我们在声音上,用低频去模糊化整个环境,但是环绕声调明显比客观事件环绕声要更大,周边的发声量要更多。但这同时又是一个现实题材影片,所以我们要从真实生活当中寻找这些声源,做改善和变化,这样让这些特殊性的声音设计,在环绕这个声音,仍然与影片的基调保持一致。这也是我们当时做混录的时候,导演提出来了,也做了非常大规模的修改,一个版本又一个版本地修改。很多东西也是跟导演一起碰撞出来的。



    ◆ 音乐与音效的融合,如何处理?



    作曲给我们的是分轨的,包括:弦乐、打击乐、合成器等等,我们是做了一个真的5.1的音乐小样,所以包容性也很强,包括在一些段落里,甚至是同期的对白、现场唱歌,我们都做了大量的,音调上下移动变化处理。



    因为首先就盲人来讲,声音既然是很敏感的,我们有大量的空间去做这个事儿。所以每次我们会去做音调上的变化,甚至在音乐上有一些小的处理。



    比如说把某一段落,想第二段成为第一段音乐一个残响,但第二段和第一段之间其实是空的没有音乐,最后把第二段接过来,不管是时间之差也好,还是变调以后,我以前是伯利音乐学院毕业,所以大概有一点音乐的基础知识,现在还记得当时升了六个半音,能让第二段合到第一段调性上,然后做了一个伸拉,然后再做了一个缓慢降调,让最后这个声音好象残响再越来越低,再越来越飘,自然就直接融入到第二段音乐里面,整个一、二段音乐就合起来,随着画面。那个画面正好是一个正常速度到一个高速性,也就是慢速画面,再到转换速度一个变化,全都融在一起了。



    影片里有大量这样的处理,包括有的段落,当音乐推拉的时候,当它从客观变到主观的时候,整个画面变黑的时候,低频烘托,加在音乐中,其实就像音乐一样烘托出那种气氛。包括对白,我们全篇有大量的pan,不是保守的,大量的左右移动,镜头因为很多手势,你说话的时候照在你这边,这边有人说话他先说。然后再照这边,这时候先说,可能先让他pan出去,过来的时候再缓慢移到这个频道,再熟悉又走开,再回来。有很多这样的环绕声出去。



    ◆ 声音设计的闪光点



    包括还有一个段电,说着说着话突然断电,直接是360度pan,因为你全篇黑了以后,就算正常的非盲人你也会这样。所以你完全可以让声音整个转起来,围绕着你,包括一段吹笛子这样的段落,我们也是直接360度,而且特别缓慢,不会让我们想要做的是,去让你融入到这个环境里,但是绝对不希望让你觉得,这是一个技术处理,这是刻意的,这是融入进去的。



    当时在柏林电影节放映的时候,就导演后来跟我们说,像我们做笛子360度pan,很多人看到了。没感觉到,一直在转,没有感觉到。转完了,从那个音箱又回到这个音箱的时候,已经转完了,又感觉那个声音好象转了一圈,回味了一下,这种不能让你在中间感觉到,你就跳了一下,你干吗呢。刚才好象是这样,然后观众感觉到这样,导演当时回来的时候说,事后觉得挺有意思这个,有很多这样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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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访:陈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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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关于 杜艾霖 Ailin Du曾用名:杜露希







    杜艾霖 de 自我介绍:



    我是一个特别爱笑的人,精力旺盛是我的特点,有些新的创意常常在我的生活里出现。我热爱艺术,画画,音乐,以及手工活。我一直用我的这些特质和爱好服务于影视行业,但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传承绘画艺术,并从小开始培养。我也特别有孩子缘,孩子都很喜欢我,可能因为我就是她们中的一员,我真心希望一辈子都能和他们一起画画,能把我对艺术的热爱与他们分享。我从小生长在英语的环境里,我的父母都是英语老师,身边总有外国朋友交流,因此,我对我的英文水平还比较有信心。也希望把中国绘画艺术发扬到国际上,让所有的小朋友都能感受到中国和西方艺术的伟大。



    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 美术系 广告专业本科(2004-2008);工作经历:北京融合舞飞影视传播有限公司(2010-2013)、JQK工作室(2008-2010)、Sacred Phoenix Commercial Productions(2007-2008)、完美生活广告有限公司(2006)。



    ※  代表作品:



    剧情长篇作品(Feature Films)



    《推拿》2013  导演:娄烨



    《浮城谜事》2012  导演:娄烨     荣获亚洲电影大奖 最佳影片



    《花》2011 导演:娄烨



    《春风沉醉的夜晚》2008 导演:娄烨    荣获2009年戛纳电影节最佳编剧奖



    广告作品(Commercials)





    NOKIA N72李小龙纪念版,2008,荣获2009年戛纳广告节银狮奖



    其他广告主要客户:宜家 李宁 大众 三星 中粮 惠普 Rebecca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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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杜艾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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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拿》美术创作手记:



    《推拿》最初的视觉风格定位和参照,美术部门是形象的先导,如何与导演及各部门进行沟通的?



    其实生活中,推拿随处可见,我只是把生活搬上了荧幕。南京已经是我跟随导演来的第二次了,记忆犹新,这里的语言,这里的空气,是让人感觉舒服的,而《推拿》的美术设计就是要营造这种舒服的气息。这次的美术创作不仅是视觉的创作,也是听觉,和嗅觉的创作,让观者也能“闻到”推拿房里艾灸的味道。



    无论和娄烨导演,还是其他部门,我都是用图来和大家沟通,相关的参考和看似无关的参考找了很多很多,不停的更新我们的视觉谱,在开机前,大家已经根据这个视觉谱脑子里过了一遍了。我在主创里年龄和经验都是不胜于其他主创的,所以我在整个过程种也一直在摸索,一直在学习,而且娄烨导演,摄影曾剑他们一直给予了我很多帮助和支持!很庆幸的是,我们都是同类人,所以在沟通上都是有种不用磨合的默契。不知道是因为和导演合作多了,还是我们的审美从一开始就很有共同识,再一次和导演的内部会议的时候,我和他竟然不约而同的从千万万中图中用了同一张图,我为我们的默契感到欣慰,同时感到极大鼓舞,真心的特别的感谢这一切。



    一部电影的拍摄,尤其是娄烨的这种不棚拍的电影拍摄,美术的选景显得至关重要,因为,全剧组的所有的工作都是建立在这个景上的。前期看景基本是基调,决定了之后怎么在这个基调上创作。



    电影拍摄阶段,美术设计在创作上的想法有哪些?(示场景气氛图、人物造型设计手稿等)



    人物是这次最有意思的创作,因为大家都是主角,是一个群像,好像调色板里的颜色一样,它们被调和成了一个颜色,但是单独抽离出来又有各自的色彩。每个人是什么样的,好像都难用语言来形容,因为他们都很饱满,我们先把每个人都抽象了,用一种综合的艺术来表达对这个人的感受,然后在具象到每个人的配饰,当统一了抽象和具象的元素的时候,没有对与错,只有适合还是不适合。这个人物就被“打造”出来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呈现出他们的衣服是自己买的,他们的发型是他自己在家用梳子“随便”弄下就能出门的。











    美术上的色彩影调,在创作上从来没有想过类似第几场是暖色,或谁的家是冷色,或是特别的影调色彩,整个片子美术方面的色调都是不明确的,没有倾向的,没有特别的,让我用文字来写真的很难,唯一的感受就是“舒服”。看上去对了,就对了。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直到看上去舒服了。



    对于《推拿》其实,美术是服务于本片的,美术的意义在于让大家更多去关注影片本身,如果大家看完后说,啊,这片子还有美术?谢谢,我成功了。







    相关文章:[摄影手记]柏林国际电影节· 最佳摄影银熊奖《推拿》娄烨导演:摄影师曾剑分享创作心得!






  • ※ 关于张蓉



    《推拿》阵容导演,1986年生,2010年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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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张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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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拿》创作随笔



    2011年7月某夏日,接到《推拿》制片人电话,说是娄烨导演正在筹备一部关于盲人演员的电影,问我是否想参与关于演员选角和拍摄工作,我没有一秒钟的考虑很爽快的答应了,先不说工作是否有难度,光是听到娄烨导演,我想没有谁会犹豫跟这位大导演一起工作的。



    导演在南京看景,所以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酒店他的房间,他人特别特别随和,随和的让我感觉像一位年长的朋友,一点也不像一位大导演,随后我告诉了他关于我的一些工作经验和拍戏选角经验等,后面的谈话我们主要围绕关于演员演员的搭配,导演说戏很重的在考虑专业演员,其他的大部分角色他坚持一定要用盲人来演,这也是他最想拍这部电影的原因。他说他跟美术现在在南京看景,主要是在看一些盲人推拿店的布置和结构等,因为那些店里也有很多盲人推拿师,导演觉得特别好,问我能不能在他们看完景后去拍一下他们,主要是拍他们的状态,能让他们放松下来聊聊就更好了,我说没问题!!!我知道,导演是想要先考验一下我,看看我能不能胜任他的《推拿》阵容导演工作。



    接下来的一周,在南京盲校老师的陪同下(主要教我了解盲人的病因和交流),我用DV拍下了很多关于盲人推拿师的珍贵视频。当然在最初几天,我认为自己的表现并不好,出于面对他们的尊重与紧张,我似乎有点向记者提问他们回答的形式,这个过程没有欢笑,没有反问,只是问答。可能是我想的太多了,我特别担心他们不愿意讲自己眼睛,或者我们怎么能想朋友一样什么都可以聊?我觉得我的状态让他们感觉特别拘谨,这样的话,我也只是拍一拍他们的形象,内在的性格并不能完全张显和突出,我的这种方式对于能找到合适的盲人演员一点帮助也没有,我认为。到第三天,导演说想看看我拍的素材,我有点紧张,因为觉得自己并没有拍到什么特别的内容。但是没想到导演在看完后给了我很大很大的认可和鼓励,他说因为大家都是第一次跟盲人接触,了解盲人背后的故事,听他们自己讲述自己眼睛的情况,工作的情况,未来的想法,自己现在生活的满足与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取得他们的信任更不易,能像朋友那样聊天,更更不易,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跟他们面对面,让他们自己讲自己不愿意提起的事情,这很不容易,很了不起。他说就这么拍,感觉很快就能找到我们想要的盲人演员了。那个画面,虽隔近两年,我仍记忆犹新,因为工作才刚刚开始,就得到导演的认可和肯定,对于我接下来的工作,帮助甚大。



    回到北京后的工作对于我来说更困难,因为盲人推拿师遍布北京各个推拿店,我完全没有方向,而我能做的就只是在网上查哪些推拿店比较大和正规,然后电话前台,跟他们说我们的情况,然后得到他们的同意,才能去,这是我们唯一找演员的方式。尽管这样,我的士气十足,状态越来越来越好,8月炎炎夏日,顶着大太阳,1个多月的时间,北京和南京的来回,我跑了大概40多个推拿店,拍到了很多很多盲人推拿师,从中我们找到了小孔,张宗琪、金嫣、徐泰和、张一光和季婷婷,随着郭晓冬、秦昊、梅婷、黄轩和黄璐的档期确认并加入,我们主要演员和盲人演员的阵容在9月最终确定。







    筹备阶段,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几位专业演员郭晓冬、秦昊、梅婷和黄轩在南京盲校体验生活的日子,那些日子我跟他们在一起,亲眼看到了他们作为演员的敬业态度,他们每天都会根据自己想要了解学生的情况来选择性的跟他们一起上推拿科和文化课,一起去食堂吃饭,他们纷纷选择给自己蒙上眼睛,拿起盲杖学习如何在陌生的环境下行走,吃饭,触摸和交流,他们完全没有架子,很快就跟盲校的学生打成一片,成为了朋友。



    这期间他们也克服了心理上的许多障碍,因为完全没有方向感和安全感,长时间蒙着眼睛会出现眩晕恶心,但他们仍在坚持,因为有时候拍摄也是一天,所以他们说必须适应这种盲态,表演起来才能自然和零压力。在后来实际的拍摄工作中,他们也确实做到了专业演员的那种坚持和态度,我由心的佩服和尊重他们,因为真的很不易。



    10月初,我们选择在南京盲校试开机,试开机原因是导演和摄影曾剑在拍摄方法上有新的想法,技术上也需要磨练几天,在南京盲校我们以纪录片的形式拍了很多关于盲校学生的生活等等,其实也是为了让全剧组工作人员更多的了解盲人,学会如何跟他们接触与交流,1周后,《推拿》正式开机。



    进组后,我的另外一大任务就是敲定剧中的特约演员(电影里除了主要演员和盲人演员外其他有台词的重要角色)。《推拿》里的演员特别特别多,所以我除了协调盲人演员的拍摄时间和生活上的琐事外,就是利用每天收工后在宾馆房间面试和拍摄特约演员。这时候随之而来的各种问题也就来了。



    南京并不像北京和上海一样,因为常年有众多电影和电视剧的拍摄,所以演员资源根本不用发愁,而南京不同,除了话剧团和几所不错的专业学校,其他的全是表演爱好者,不够专业,所以能选择的演员少之又少,再者,娄烨导演不像其他的导演,在演员的选择上他更偏重表演要特别生活,长相一定不能符号化的演员,也就是长得不像演员的演员才是他想要的演员,什么都一定要以生活为主,这样表演才有力量。这是我在开机后半个多月悟出来的。



    但是,刚开始我不了解,我给导演看的视频全是一看就长得特别有气质的或者专业学习过表演的演员,所以导演的选择性特别少,我特别着急,因为随着拍摄,需要的特约演员每天都有,而我给导演的选择性又很少,所以我觉得刚开始确定的一些特约演员并不是导演特别满意的,但是因为没有更多的选择,所以也只能这样。我感觉他特别相信我,他总是说已经很好了,慢慢来,我们都需要适应彼此对于演员的审美,这需要一个过程。



    最初半个月,我顶着压力长了一脸的痘痘,每天特别焦虑,想着明天万一又有特约演员的拍摄该怎么办。某天,我终于爆发了,我主动找导演聊了一下关于我的问题,他可能从我的皮肤上看到了我的压力,哈哈,他说第一次看我的时候脸上挺干净的一姑娘呀,怎么没两个月成这样了,什么情况。我说是被导演逼得,哈哈,玩笑话!



    后来他跟我说,他从来就不觉得业余演员和学习过表演的演员有什么差别,业余演员因为喜欢表演才想做演员,只不过南京这样的城市没有特别多的机会让他们发挥,所以只能成为他们的兴趣爱好,反之特别喜欢用这样的演员,长相和表演都特别生活,而有些专业演员倒是有气质或者长着一张演员脸,然后实际一拍摄,一切都反生活,不好,只要能够生活的表演,一切以生活出发,能够准确的表现出导演想要的状态就可以了。







    我一下没压力了,其实就跟我们的盲人演员一样,他们形象上并不突出,甚至都没有学过表演,但是他们的表演都特别生活化,完全不用走戏,生活里怎么样,镜头前就是怎么样,反倒是我们现在的专业演员才有压力,他们总想着去设计一些动作或是盲态,这样反倒会觉得假,因为他们的对手盲人演员太真实了,刻意的表演才没有意思,这也是我们的专业演员需要向他们学习的地方。随后的近两个月,我们选择了大量的业余演员,有饰演郭晓冬父母亲的,有金大姐,有推拿店的前台,角色都很重要,他们的表演也得到了导演特别大的肯定,我也一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皮肤慢慢好了起来……



    《推拿》让我对盲人有了更多的认识,当我们在蒙上眼睛的那一刻,我们恐惧,我们无助,害怕前面就是万丈深渊,我们甚至不敢向前再走一步,哪怕我们知道我们是站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对比我们,现实生活中,他们无比坚强,他们也不想让我们把他们当做特殊人群一样看待,甚至很多生活细节都比我们正常人做的还要好。我曾经看到很多人歧视盲人,认为他们看不到一切就鄙视他们,甚至说一些不尊重的话,甚至当人们说到盲人时都会称为“瞎子”,曾经,在没有接触过他们,我可能会参与他们的话或是也会这么称呼他们,那时候自己确实是下意识没有想尊重不尊重的问题,而现在,每每听到这样的话语时,我总会帮这些盲人出恶气,我经常跟我的朋友说,请不要称呼他们“瞎子”,盲人只是看不到,他们的听觉没有问题,想想如果我们盲人,你愿意听到这样的称呼吗?所以我们不要歧视残疾人,因为他们也有自尊;不要鄙视残疾人,因为他们也有资格活在这个世上;不要嘲讽残疾人,因为他们也会笑你的无知……



    从筹备到拍摄,长达5个月,《推拿》像个大家庭,从导演到演员,再到工作人员,我们似乎不是在拍电影,更多的是在拍摄一部盲人纪录片,记录他们生活里的点点滴滴,他们真真正正的给我们上了一课,让我们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也让我学会了如何积极的面对生活,面对人生,我特别感谢和感激《推拿》让我遇到这些可爱的盲人演员,我爱你们,希望你们以后的日子少些阻碍,多一些选择。



    最后特别特别感谢娄烨导演让我参与《推拿》,他也是我迄今合作的导演中最最最最欣赏的导演,没有之一,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作为文艺片导演的不易和坚持,他只是想拍好电影,所以在中国没有电影分级制度的现阶段,请多给他一些创作空间和支持吧,我们需要这样的好导演,需要这样的好的文艺片导演。



    最后希望《推拿》顺利过审,票房大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