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瞬息全宇宙》惊艳到?快看看它是怎么剪的

2023-08-08 21:29


 相信你已经看过《瞬息全宇宙》。如果没有看过,此篇幕后采访,涉及少量剧透,请谨慎观看。


完全没有想到连续被《瞬息全宇宙》刷屏几天,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热门的情况。之前在《瞬息全宇宙》视效的制作的文章,提到过这是一个发生在疫情期间的小成本电影,他们5个人完成了视效制作。那在其他阶段《瞬息全宇宙》又是如何工作的?


中国剪辑师社群也在大量讨论关于《瞬息全宇宙》的故事,今天推送的是社群网友推荐的《瞬息全宇宙》的剪辑师保罗·罗杰斯专访。保罗·罗杰斯曾经手过诸多影视剧的剪辑,包括《迪克·朗之死》——这部电影几年前我在圣丹斯看过,《You Cannot Kill David Arquette》、电视剧《梦公司》和《埃里克安德烈秀》。


原文地址:https://blog.frame.io/2022/04/13/art-of-the-cut-everything-everywhere-all-at-once/


作者:Steve Hullfish  翻译:猫滚滚


开始之前,还是想把电影中一段台词送给大家。我实在没想到,竟然会为两块石头落泪。


问:你先谈谈这部电影。


答:这是一部对观众感官冲击极强的电影。在几十秒的时间内,影片就妄图施加予观众悲喜交加乃至恐惧的情绪。一开始,我们试图将许多碎片重组建立为影片的基调。


像这样一部电影,如果没有在一开始就为观众打好电影的基本脉络,梳理好所有角色,以及电影语言,那么在电影开始的一个小时里,反而会让观众感到不知所云。


我记得早期我们将电影放映了许多次,每次我们都会做很多调整。我们发现当对某个场景的前15分钟做了调整后,人们对最后15分钟戏的反馈会大不相同,而这只不过是一些细小的调整,诸如Joy(女儿)看向Evelyn的眼神(妈妈)。拿掉这个镜头,或者延长这个镜头,或者剪切到父亲身上。针对不同的剪辑,观众反馈是不同是,要么是最后父亲的话感动了他们,要么是妈妈和女儿的互动感动了他们。



我们做了许多实验,为的是摸索出如何保持这一切的平衡,防止观众完全投入其中一个故事弧,而丢失了其他条故事线。


尽管有时我们会对一件事作出这些令人难以置信的反应,但我们希望确保所有事情都能得到应有的情绪反馈。当角色说完一句台词后,是继续呈现人物的表情还是切到其他镜头,效果肯定是大相径庭的。


我们最后在影片中添加了许多镜头,尤其是母女的镜头。该故事是围绕母女关系展开的,杨紫琼饰演Evelyn,许玮伦饰演Joy,所以增加这些镜头以表现母女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最初的几次放映中,我认为我能体会观众的感受:那就是他们觉得故事很难联系起来,而且他们觉得没有那么在意。他们需要通过某些细节来证明角色之间的联系很重要。你可以通过叙述性地说明这两个人情感上并不亲密,人们是能接受的,但你是否做到让人们关注这一点则是另一回事了,如果只是不咸不淡地剪辑出来,不见得观众会投入其中。


在整个过程地最后,他们意识到必须拍摄一个Joy泪流满面的镜头。就像许多孩子会遭受父母的情感虐待一样,父母对待孩子总是过于苛刻。而孩子们只能逆来顺受,只能自我消化,当消化不了了,只能试图将压力推开。只有当你看到孩子因压力而分裂成两个人时,你才会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问:身为父亲,这种讲述母女关系的影片是否让你也有所感触?


R:这部电影无论是在拍摄的时机上,还是在拍摄的过程中,对我的影响,以及对世界环境的影响,都是无可比拟的。


导演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们在剪辑室里一起工作,吃饭,开玩笑,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之后就因为疫情各自回家,恐惧着。但我们都在这部电影中获得了救赎,犹如一场及时雨。


此外,除了故事之外,还有所有这些角色的情感。他们的孤立无援感,以及关于对身份的自我认同感,我认为这是我们作为一个国家过去几年经历发生的一切。这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也让我有这个借口能和朋友们一起度过这愉快的时光。



当时,我的儿子3岁了。这很有趣,因为我没有家庭办公室,我们住在一间两居室的小房子里,所以我把带硬盘的 iMac 扔在客厅厨房的桌子旁边。我的儿子和妻子经常在家,我剪辑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玩闹,盯着我看。他成为我工作环境的一部分,回望那段剪辑的时光,他的声音一直伴随着我。


我的许多朋友都参与了制作这部电影,所以有每天有这些朋友环绕我很开心。即使没看到他们的日子里,我也能看到他们的工作,并为他们感到高兴,但也压力巨大,因为我不想犯错。


回到你的问题,我不是说只有有孩子的人才会像我这样剪辑这部影片,但是这绝对是我可以依靠的一个支点。当你知道渴望与孩子建立深刻的联系,同时也渴望向他们灌输坚强的信念来面对这个艰难的世界,我认为这是母亲认为她正在做的事情。她在给女儿打造盔甲,使其能在这个世界中努力生存。



问:能谈谈当你看样片时的理解吗?


R:我认为,从宏观方面来说,剪辑师的角色就像是关于真理的晴雨表。关于这部影片,共情是我们做了大量讨论的一个点。在某种程度上,如果人们观影结束,同理心得到了极大提升,那么就是巨大的成功。


我一直认为镜头是有生命周期的,你和这个人、故事或其他什么的在一起。这也是我认为导演为什么依赖我们的原因。他们有所有这些关于拍摄的回忆,但可能我们觉得这个镜头并不好。由于他们怀揣着这些小线索和不安全感,因而需要有人来帮他们做筛选。我喜欢看样片,就好像我是这个故事的粉丝:寻找那些我们沉浸其中的时刻。



问:你是如何观看样片的呢?是观看独立片段呢?还是串在一起?


R:我喜欢串在一起。如果我点击文件夹中的片段,我会迷失在各种层次结构中。像“场景36,take 5”这种一点都不吸引人。我喜欢串在一起,就好像它是电影胶片,这样我就可以搓擦,而且可能能提醒些什么。


我不仅喜欢场景片盒,我还喜欢将一切都做成片盒,我依赖这些因为当我寻找些什么的时候可能会激发我的灵感。

 

我想你会想让自己休息一下,说:“我要去做我感兴趣的事。“ 也许这对电影来说不重要,但对我来说再次调动自己很重要,而通过浏览镜头能起到这种作用。


我认为,项目一般都会自然地进展下去,这很好,但到了某个阶段某个场景无论如何剪辑都让你觉得很糟糕,这时就需要轻松的胜利来提醒自己一切尽在掌握。

 

我认为这种敏感性很重要,随之而来的是不安全感和自我怀疑。我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这个秘方;一点技术知识,一点对自己能力的自信,一点自我怀疑以及自证。一切都是为了平衡,如果其中哪个元素偏离轨道,那么我的状态就会很糟糕。



问:所以我认为得到工作的剪辑师以及人们想要合作的剪辑师,并不一定是最优秀的剪辑师,而是你能共事的人罢了。


R:剪辑师选择电影也是如此。选择电影其实选择的是想要共事的人。我认为剪辑师在很多方面都是导演和电影之间的治疗师。


导演有时会对影片感到沮丧,或者害怕,或者认为效果不尽如人意,或者在经过4年的剧本打造、拍摄和6个月的后期工作后,感到厌倦。不想再看影片一眼,而我的工作就是让导演再爱上这部影片,理解这部影片。


有时我觉得有必要提醒自己,我们正在拍一部电影,这很有趣。我们就像从来没有被告知要停止玩耍的孩子,然后我们会因此得到奖励,并得到钱去做这件事。我们应该接受这一点,不要一直太严肃认真。


有时我会重新对某个戏剧性场景大刀阔斧地做修改,改编成喜剧、动作戏或者恐怖戏等等,只为给导演一个surprise,作为茶余饭后的笑料,或者加入搞笑音效让大家开怀大笑等等。这样,我们才会意识到“一切皆有可能”。


它打开了大家的脑洞,我认为行为虽然很傻,但弥足珍贵。



问:多重宇宙的剪辑是很复杂的。谈谈这带来的挑战。


R:他们带我到Dan Kwan的办公室,讲了2小时多重宇宙的idea,当时我深受触动。在当时我还是个新手爸爸。在你有了孩子一年左右,经常会觉得情绪失控,脆弱而开放。而这部电影讲的也是一个感人的故事,他们对我说:“我们想要拍部电影,我们想要打破这部电影,然后重建。”


问:解释下“打破电影”是什么意思。


R:很难描述。就是作为观众要你要放弃让它停留在你脑海里,努力理解一切,并将一切融合在一起。


你跟着Evelyn踏上了这趟旅程,而她旅程的一部分就是要学着放手。不过,我们发现了如果我们处理得太过冒险,那么观众会对电影制作人感到愤怒。如果电影太支离破碎,观众就会失去信任,会觉得这部电影很不值。


所以我们必须努力地通过剪辑在第一幕中建立起中心人物和故事,这意味着要非常关注人物表演。



杨紫琼作为演员时的超能力是当有人在她周围讲台词时,她有令人难以置信的倾听能力。我可以代入杨紫琼倾听、反应和内化。你可以从她的脸上看到她内心深处,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部电影跨越了许多不同的类型,并且经常在几秒钟内切换类型,因此我们必须确保我们知道类型的比喻,以便我们能够轻松把握。导演关家永(Dan Kwan)在之前一次采访中谈到,他认为这部电影在一二十年前是无法制作的,因为只有在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能识别电影语法的情况下,那种游戏心理,无论是编剧还是电影制作者都怀有这种心理的情况下,这部电影的制作才成为可能。


现场有许多即兴创作,剪辑时也是如此。他们喜欢惊喜。他们给了很多自由。他们喜欢你提出新奇的想法而不是“我不知道是否有时间进行其他尝试”。他们说:“这想法有点意思。什么都别跟我说。我期待明天你的成果。”



问:取得巨大的创造性成功的前提往往是建立在你被赋予失败的能力基础上。


R:你总是能从镜头中学到点东西,或者可能你只是发现一点新东西,比如一个神情。

 

在微观层面上,我喜欢失败。不是宏观层面上,虽然他们也给了你这种自由,这点真的很nice。感觉就像一群朋友在宿舍里,试着做他们喜欢的东西。没有隔阂,也没有自负,一切都是为了让电影更好。


如果剪辑时,关家永需要一周的时间来实验镜头和场景,我也乐意接受。有时人们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但他们不知道如何表达,那么只能通过各种试验来搞定。但当他们能轻装上阵给你搭建一个粗略的版本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问:我从未有在一个项目上和两位导演合作的经历。那是什么感觉?你们三位间又是怎样的一种合作方式呢?


R:他们从大学起就一直是好朋友,他们一直在一起制作小电影、音乐视频和短片,他们还制作了另一部名为《瑞士军刀男》的电影,一部很棒的电影。我分别与他们两人是朋友,他们是我搬到洛杉矶时遇到的第一批人。


2013年我搬到洛杉矶,我有一条规则,“我不会拒绝任何邀请,无论它听起来有多糟糕”,因此我经历了一些奇怪的冒险。然后,有人邀请我参加丹尼尔·施奈特的生日派对,这很奇怪,因为他没有邀请我参加他的生日派对,但有人邀请了我,那是在一个溜冰场,所以我去参加了这场派对,和这些家伙一起溜冰。



丹尼尔和我都来自阿拉巴马州,这是我们的共同点,我不知道他们是导演,但是我知道他们也是行业中人。那晚结束后,我就在想“他们是我的人”。那是我到洛杉矶的第二三周,但我就是知道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


当我有从阿拉巴马州到洛杉矶来的想法时,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地方。南方人认为洛杉矶是个混凝土丛林城市,这里到处都是混蛋。而我认识这些人很长时间了,他们都是很棒的人,他们一起工作很长时间了,显然他们有自己一套简略的表达方式。

 

对于导演们,我并不了解他们沟通的每一个小细节,所以这绝对是一次学习经历。我们一起做过很多小项目,MTV和短片。我对他们合作的方式略知一二,我们有着良好的工作关系,但这个项目要大得多,要久得多,要复杂得多。


我认为他们制作的第一部电影《瑞士军刀男》可能就像他们接受了治疗,然后我从中受益,但他们都有自己的做事方式,他们以如此出色的方式相互平衡,所以进展也比较顺利。



问:我想聊聊元宇宙的概念。你是如何证明这个女人转换身份了。


R:起初,为了使女主在不同宇宙间穿梭时观众不会感到困惑,我们做了各种尝试。比如,“为什么置身在一个新场所?” 我经常想到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黑客帝国》,和我奶奶一起,她很生气,最后只能关掉。我喜欢《黑客帝国》,并不是说他们做错了什么,而是我们对它要求太多,所以让我们来帮助人们,让我们来引导他们。


一开始,我们致力于研究采用什么声音作为过渡音。我们最终使用了一个小铃铛和一个反向装置,它会引导你进入一个新的宇宙。我们做了很多实验,比如鸟儿拍动翅膀的声音,或者任何我认为有趣的声音等。


在整部电影中,很多时候,当伊芙琳不再能够在大脑中容纳这些宇宙时,宇宙开始相互渗透。那听起来像什么?是低频声音?这是高频声音吗?听起来像是收音机吗?还是静电般的声音?


我们最终选择了这种静电似的,几乎是金属般的声音。



问:在音效组经手之前,你就已经这么设计了吗?在Premiere Pro中做的吗?


R:是的,我们不得不这么做。我们必须确认这样是可以的,总的来说,我觉得有太多的场景,如果没有声音设计,那么我就无法确认它是否可以。


如果我们不这么做,而是留给别人去做,那么当剪辑工作完成之后,如果后期音效不合适,我们也无法再做任何的剪辑修改,所以我们必须花许多时间在声音上。


问:谈谈你留下的一些让观众能够了解‘她一直没有变’的提示。


R:影片开头5分钟在自助洗衣店有些小线索表明事情不会是你所想的那样,还有一些其他事情会发生。


虽然剧本和拍摄已经表明了事情的走向,但是作为剪辑师我们的职责就是确保他们的想法能得到落实。有个镜头显示,她正穿过自助洗衣店与丈夫和女儿聊天。所有这些对话都是同时发生的,她一边踢着凳子,一边起身,一边把洗好的衣服拿下来,当她踢着凳子时,一只脚从前台伸出来,把凳子停了下来。

突然间,你觉得自己置身于一部功夫电影中,然后你就退出了。很多工作都是通过声音设计完成的,同时还有画面剪辑。如果只是看这些镜头和声音会让观众产生质疑:“他们为什么如此强调这一点?”


留下这些线索很重要,这样一旦事情开始产生变化,人们不会觉得一切是突如其来的,而是有迹可循的。


我们纠结的其中一件事是“这听起来如何?” 这些角色,尤其是女性,正在被自己的最终版取代。这听起来如何?确保有个区别于其他的信号能够让我们知道“噢,某人正在被取代。”


我们必须早早解决这点,在甚至我们完成第一次剪辑之前,我们必须知道要停留在那个镜头还是必须转到VFX以寻求添加奇怪的元素。


有一次,当我们无法确定音效时,我们认为可以寻求视觉特效来解决,但那是我们在后期能解决的问题之一,节约成本和头痛。



问:谈谈为什么你选择用Premiere Pro?


R:我在学校学的是Avid。上课时,大家使用的都是Avid,然后在家里用的是Final Cut。最后,当我开始从事专业剪辑后,我开始使用Premiere。Premiere一直很棒,因为当我使用它时,它消失了。


我喜欢分屏并组合表演,或者只是改变演员之间的时间安排,让某人对某句台词作出反应或回答,与等待轮到他们做对比。我喜欢将这种情况做成两人镜头或广角镜头,但这不是场景的表现方式。


所以整部电影我都用Premiere来这么做。当它们完成时,VFX 总监Zak Stoltz 说,有30个左右的视觉特效镜头是他不知道的。都是一些分屏的小镜头或将某路人移除背景,甚至道具。



有时,某个道具在其中一个镜头里的摆放会比另一个镜头好,所以我会进行替换。我可以用Premiere瞬间将视觉特效临时组合在一起。

 

这部电影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我们最终能够展示些什么。所以能够用Premiere完成的工作就尽量完成。这种方式真的很强大。我们会一直工作到放映前一个小时,能够做到这一点真的弥足珍贵。我认为只有Premiere能够做到。


问:你在哪里监听,5.1还是立体声?


R:只有立体声。我相信Brent KIser,他负责声音。有趣的是,当我第一次听到时,我深受震撼。


问:你提到了Productions,有些人知道这东西,但有些人不知道,能解释下吗?


R:这是共享文件夹和项目的一种方式。这个项目有12个剪辑师,我们一起共享音效,我们以一种快速而无缝的方式分享音乐片段。


你会有个项目,里面有一些小文件夹,现在每个文件夹都是它自己的项目,但该项目是共享的,任何人都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打开。你不会将媒体存储在主项目中,那么你的项目也就不会过于臃肿,速度就会比较快,能快速保存,快速打开。

 

我们工作的方式,我们公司Parallax的一贯工作方式,以及我和丹尼尔之间的合作都无比协调。无论怎样,只要能把电影拍得更好,谁想尝试一下,就去尝试吧。


有了Productions我们就能够无需email项目文件或为某人制作全新的项目就能进行协作。如此,丹尼尔就能随心所欲观看我处理的片段。我只要点击保存,他就能看到我10秒前的工作成果。



问:我用Premiere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早期的问题之一是项目文件会过于臃肿,而Productions确实解决了这个问题。

 

R:我想正是由于Premiere功能这么强大,所以人们对时间线的处理和特效添加方面才会变得如此疯狂。他们疯狂设计各种音效,并且你能在一条时间线上构建臃肿的60条轨道,以及各种无脑的色彩创作。


项目当然会变得臃肿,因为我们没有任何限制。他们最后想出的是,如何让我们处理所有这些事项。在后端整理清楚这些东西,这样我们才不至于因此搞得焦头烂额。



问:除了剪辑时间线外,在这个项目中你还用到了Premiere的哪些工具呢?


R:Premiere中有很多尚待我开发的功能。我在这个项目中多次使用Frame.io作为插件。所以我们使用Frame.io发布我们的剪辑并放映。我们都会上Zoom。我会发出Frame.io链接,然后倒数“三,二,一”,然后每个人都点击播放,每个人的脸都映入眼帘。


这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Zoom放映的体验相当不错。当在房间里进行放映时,如果你径直坐在某人面前盯着他们看,那会很尴尬,但这正是Zoom放映时要做的。如果你喜欢某人的反应,你可以在屏幕上看到他们。


我们开这些远程会议,他们会提供一些口头建议。而Frame. io让我们能够坐下来,重复观看某场戏,画出想法,然后给我留下深思熟虑的建议或想法。


有时,导演或剪辑师会觉得:“我需要表达我的想法,但是我不知道如何表达。”Frame. io能够让他们慢慢来,而我也能因此获益,因为我获得了这些良好的建议。


他们能提供70条想法或建议,然后我会将它们导入我的时间线。第一次剪辑是2小时50分,我认为我们把它缩短到2小时10分已经是很多了。我们失去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问:你们拿掉一些戏的原因是什么?也许是一些很不错的戏,但不得不拿掉?


R:一般而言,有许多时候你会觉得“这个瞬间不错,但是它对电影没有帮助。” 也许它减缓了节奏,也许它暗示了两个角色之间的另一种叙事,但你只是不能稍后再讲述,或者你不能,因为你没有镜头,或者这只是以一种不必要的方式使电影复杂化。


有一场戏,杰米·李·柯蒂斯的表演挺惊艳的,但也让我万分苦恼,我们花了有五六个月才最终决定“如果杰米不出现在戏中会怎么样?”


这是一个非常激烈的场景,突然之间,这一场景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存在危机/喜剧悲剧场景,在两个场所间交叉来回。我们利用After Effects粗略地将她的镜头剔除去后,意识到这是可行的,所以就决定这么做了。



问:Premiere有什么你特别喜欢的特性和功能吗?

 

R:使用Premiere已经成了一种本能了。我对时间重新映射关键帧而不是通用的更改非常着迷。


我们需要处理许多打戏和多重宇宙过渡,因此在一瞬间要从100%的速度变为136%再下降到115%,然后再上升到200%再下降到100%,又要做到不会因为推进和纵横比的变化而感到太过跳跃。我们是在时间线上进行处理的。


不可思议。我很难想象在其他NLE上必须这样做的工作流程。



H:剪辑时,你有用Lumetri快速调色的经历吗?


R:我们偶尔会这样做,尤其是在我们做类型的东西的时候。有时会稍微改变一下颜色,使更具感伤的氛围。我们会做各种尝试。只要你有想法,他们都乐意尝试。无论是声音还是颜色,都可一试。

 

在很多方面,在我们作为剪辑师的所有能力中,最有价值的是我们的品味。我们品味高吗?是否能判断这样做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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