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岛MV导演黄玉杰:高中就跟明星混,开启导演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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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幕后英雄# 陈奕迅、孙燕姿、光良、吴克群、潘玮柏、方大同、张韶涵、FIR……这些歌手他都拍摄过。这位来自台湾的MV导演,从业12年,从台湾知名MV导演比尔贾手下做起,参与拍摄MV超过10年,目前在深圳做广告片、宣传片的导演工作。他的名字是黄玉杰(影视工业网·幕后英雄APP认证会员),我们今天来和他聊聊做MV导演的故事。


原子邦妮《天亮之前》MV,导演、摄影:黄玉杰(导演名:玉夏)


入行契机和从业经历

 

我高中时在一家经纪公司打工,辗转认识了比尔贾导演的制片,跟着他做制片助理。后来拍片的时候,导演看到了我,可能是觉得我比较活泼、反应快,就询问我下次拍摄要不要一起来玩一下,因缘际会让我有福气跟著一个大导演,他带我进入了改变我一生的行业。


就这样跟着他两年多,拍了很多的歌手的MV,拍摄的时候负责帮导演做些打杂的事,也在他旁边学习如何引导歌手的情绪,学习场面调度的能力。此外,我也协助制片组的工作,负责整理现场、陈设道具等等。因为我什么都做,在现场跟制片、美术、摄影师、灯光师都混的很熟,尽管他们都是前辈,但是他们也毫不吝啬地教导我很多拍摄上的问题。


 

我高中学的是商业类的专业,跟拍片是完全没有关系的。后来我考到台湾一间本科大学,但并不是传媒相关科系。我想要从事影像方面的工作,大三时就转学考去了中国文化大学大众传播学系,学导演和拍摄。我去念书后,跟着导演拍MV的时间就没有那么长了。我开始学着自己拍片子,也接小案,后来我认识了另外一位导演陈映之。

 

陈映之导演说他缺制片,我就跟着他当了一年多制片,从头学起。学估价、评估预算,学跟美术、片场沟通,学搭建,也要学跟摄影师、灯光师沟通,学器材。那个时期学习了很多,渐渐地认识的人也多了起来,从只能做小案子变成能够接到中等的案子,到那种预算比较高的,人民币10万、20万的案子。


 

与恩师比尔贾的合作与收获

 

最初跟比尔贾做导演助理,除了做日常的杂事,就是学习如何在现场拍摄时引导歌手。MV拍摄现场是很少要收音的,都是对嘴。在对嘴时候,作为导演你要引导ta,因为有些歌手很会唱歌,但ta不一定会表演。对我们来讲,MV跟音乐是相辅相成的,歌手是一个很重要的元素,观众有可能会因为包装好看的歌手去关注MV,进而喜欢上MV,然后爱上这首歌。

 

我跟我的恩师比尔贾学到很多,不只是拍片的技巧,还有观念跟态度。比如拍MV的时候,导演助理要负责现场放音乐。放音乐的时候助理通常都会看着歌手,可能导演喊“咔”的时候就会忘记,还在继续看,这样就会被导演骂。那时候我就意识到,我们是作为工作人员在拍片,虽然看到了明星很开心,但我们要有工作人员的样子,所以放音乐的时候,我都是喇叭对着歌手,但我的脸是朝着导演的。


黄玉杰与比尔贾合影

 

我放音乐的时候离歌手很近,而导演离我很远,并且因为音乐很大声,我就要替导演传达他想要传达给歌手的意思。还有在场面调度上,比如说群众演员的走位、做事的逻辑等,这些东西我们都是边看边学,看着导演的安排,就要思考他为什么这样做。

 

所以我学到的,第一个是在片场的态度:你是工作人员,不是粉丝,要以专业的态度对待工作。第二个我觉得是解决应变的能力,假设今天出问题了,那我要告诉导演的是解决方案,而不是只把问题丢给他。我们要设身处地替导演着想,想办法解决问题,我觉得很重要。所以说在态度和做事方法上,真的是有很大收获。

 


MV拍摄风格上的发展和变化

 

刚开始的时候我会参考很多影片,我觉得好的创作是一定从好东西的模仿开始,然后把很多元素综合在一起,再融合自己的想法,变成一个MV。以前当新导演的时候我就是拼命在拍,花光所有的预算,一定要做到自己想要的样子。这几年变得会权衡了,不像以前那么冲动,会懂得变通,除了参考以外,还要加入一些现实层面的做事逻辑。以前很喜欢拍得虚无缥缈,觉得唯美漂亮就可以,不去想为什么。但现在不想言之无物,会希望这个MV唯美漂亮的同时,也可以暗暗地讲一个隐喻的故事。这件事情我一直都在学习。

 

拍摄MV和其他类型短片的不同

 

我觉得MV跟拍广告、微电影、网剧不一样是,在整张专辑之中,歌手在最初就参与了创作,在专辑包装、设定、歌手定位上可能已经有了风格,所以ta的创作核心我们一定会先参考。比如说林俊杰有首歌叫《曹操》,这个歌名已经定了,风格就很明显了,一定是讲述有关三国的英雄豪杰。


再一个是歌词,创作风格一定是延续歌词上的意义去做影像的描述,差别在于每个导演的手法不同,有的比较写实,有的比较天马行空等等。就像比导演最近拍容祖儿的《一种永远》MV,讲的是一个小女孩从小浇下对音乐的梦想,所以有了容祖儿现在的成就,比导利用树苗作为代表音乐的符号,当小女孩长大了,树苗也长成了森林。


容祖儿《一种永远》MV,导演:比尔贾

 

我觉得MV跟其他类型的影片做法不一样,是有好有坏的。坏处是你一开始就被限制了方向,但是换个想法,因为你可以沿着这个方向去做其他延伸,反而比较容易被客户接受。

 

我觉得拍东西最好入门的就是MV了,但是你要把它做好却很难。像平常我们拍广告或者拍剧情、拍微电影,画面如果不够,你还要想一些逻辑跟连戏,不能随便乱补镜头,而MV如果简单做的话,歌词唱什么就拍什么,剧情加对嘴这样穿插剪,画面不够就剪一个对嘴,或者是画面连戏不符合逻辑,就在两个画面之间插一个对嘴。对于新手来讲,我很建议ta拍MV来当作自己的练习。


但是通常拍到最后,会觉得这样的模式拍摄太单调,所以常常有很多MV会突发奇想,甚至拿掉对嘴,或者在布景上、剪辑的方式、过场的方式上进行创意。你可以拍得很简单,也可以很有想法地去做这个东西。

 

 

怎样选择MV的风格

 

选择MV的风格时,歌曲的风格很重要,因为我们的影像是要辅助歌曲,让它听起来、看起来变得更舒服。当有一首歌听起来觉得还好,但看着MV听这首歌,就觉得很激昂,那这个MV就成功了,所以我们一定程度上在选风格的时候,是要配合这个歌曲的风格。

 

但是如果歌曲的风格是让你可以有很大创作空间的,你甚至可以不要对嘴,就直接拍。比如可以拍成MV类型的短剧,像林俊杰《不为谁而作的歌》的MV,我觉得就差不多是这种感觉。所以拍MV很有趣,可大可小,可简单可复杂。


林俊杰《不为谁而作的歌》MV,导演:陈映蓉

 

与歌手的合作


我以前很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当比尔贾导演的助理,或者是别的导演的制片,后来我也当过摄影师、当过副导演。所以与歌手的关系大部分都是维持工作关系,在现场,我们会相处得很开心。以前跟比导拍了很多SHE的东西,我在现场负责传递导演的消息,跟她们在沟通上很顺畅,合作得非常愉快。

 

还有吴克群,我跟他也是合作很多次,以前在台湾的时候,比导拍吴克群MV拍了很多,我第一次跟比导做助理,就是拍吴克群。我觉得吴克群也是一个很认真的人。

 

当然,也有一些歌手合作得多了,到后来真的会变成朋友。比如说台湾有个歌手叫谢和弦,之前一段时间我跟他经常一起拍,关系就变得比较好了,私下里我们自己也会拍一些影片,搞自己的创作。还有另外一个朋友,是一位马来西亚歌手,叫方炯镔,他唱了一首比较红的歌,叫《坏人》。


黄玉杰与光良合影

 

后来我因为工作的关系认识了光良,那时候跟他一起巡回一个演唱会,48天跑了19场。我在现场负责视讯工作,就是演唱会后面的投影还有歌词部分。我觉得光良也是一个很好合作的歌手,他很专业、很敬业,出道这么多年了还仍旧在持续创作。

 

现在的工作和未来的方向

 

来大陆是因为我想要来这里闯荡一下,毕竟台湾的市场还是没有大陆大,我看好这里的市场和机遇,所以想来试试看。拍广告是因为比起MV,广告预算都比较多,市场也更大,对我来讲,又可以搞创作,又能享受拍摄的乐趣。

 

未来的方向就是希望一步一个脚印,还要学习很多东西。以前拍MV,现在拍广告,我觉得广告领域真的跟MV很不一样。MV参与起来比较快,可能一个MV差不多筹备两个礼拜就可以拍了,一个月大概可以拍四五个MV。但广告不一样,它比较精致,拍之前会开很多会,一开始要先提案,还要画分镜。我现在还在学习,好好地学习如何拍广告,同时也要把MV做到好。


 

对自己和自己职业的评价

 

我觉得我是个很幸运的人,遇到了贵人,而且我也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喜欢拍东西。我并不是一个天才型的导演,我的美感也不是特别好,只是特别幸运,入行比较早,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的个性不喜欢做那种循规蹈矩的工作,比较喜欢挑战,做一些有趣、有创意的事情。我觉得能够当一个影视工作者,是很幸运的。

 

特别是在现在,所有的设备门槛都下降,当导演的门槛也下降了。设备便宜了,电脑也便宜,后期入门门槛也很低,有很多插件、外挂,等于说整体的门槛都下降了,大家都有机会去学,做特效、剪辑师、导演、摄影师,可以自己拍片。

 

所以自己要变得更优秀,才能不被别人取代。我觉得导演这个工作很神圣,虽然大家都可以当导演,但是导演可大可小。你可能是一个MV导演,那也算导演,但像张艺谋、陈凯歌这样,他们也是导演,所以“导演”这个词会让一般人听起来好像戴了很高的帽子。你要跟别人讲你是导演的时候,其实是有使命感、有责任感的,你要对得起自己拍的片、对得起自己的工作。



给想要入行的新人的建议


我自己的一些大学后辈毕业时,我会跟他们讲,不要担心那些设备你不会,因为技术学就好了,更重要的是态度。在拍摄现场,你是一个工作人员,就要有做工作人员的样子。既然选择了做这个工作,就要认真负责地做好每部片。哪怕你今天就只是一个小工,是个摄影助理、灯光助理,也要认真对待,做好必须的准备。每一个岗位都很重要,不管你要从事拍摄的任何职位。

 

给新人的建议,我认为你要先认真考虑,真的要做好准备,才进来这行做影视工作者。如果没有很强的毅力和耐心,你可能没法接受,而且你的反应也要很快,你的工作又很高压,有时间的压力、预算的压力、演员档期的压力等等各种压力,而且还经常要熬夜。所以我建议入行前一定要认真考虑,你不是觉得好玩或者帅气才来做的,因为在你觉得好像很帅的样子背后,是要付出的。一定要先确定自己的工作态度,你真的准备好要接受这个行业了吗,因为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对影视工业网·幕后英雄APP的评价


当初我想来大陆发展,就在幕后英雄APP上寻找工作机会。这里还有很多教程跟影像的资讯,我常会上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设备发布,有什么新闻。我觉得这个平台很好,因为我们作为影像工作者,必须要随时关注现在有什么新的设备、新的镜头。当然,我觉得现在资讯很快,快到我都快跟不上脚步了。在这里还可以分享别人拍的很好的东西,学习大师的经验,我觉得很方便,平常刷刷手机就可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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